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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得晚容易肾亏,不会吧!”
寻北将信将疑,蹙眉沉思进屋,两手贴着双肾:“我可是能够啪啪十个小时的持久男人啊,阿隐你才肾亏呢!”
重新回到房间,苏齐盘膝打坐,一边运行丹道真气,一边推演脑海诸多功法,夜不知不觉过去。
砰砰砰!
翌日一早,急促敲门声响起,苏齐从入定中醒来,下床开了房门,便见睡眼惺忪、一脸萎靡不振寻北。
苏齐展颜一笑:“北兄,有事啊!”
“给你找工作啦!”
寻北揉了揉惺忪眼睛,摸出一个三年前屌丝机,催促道:“海哥没用你两天,心头感觉有些对不起你,对于你的工作他一直上心呢,但一想工作又不怎么赚钱,所以给三顺哥说了,让你去跟三顺哥一起卖几天水果,然后自己搞一个摊位卖水果,也当个小老板干干,三顺哥也答应带你了;昨晚我发信息给三顺哥,他早上四点就回我了,现在我带你去他的小仓库呢!”
“谢啦,北兄!”
知道海哥是感激自己帮他摆平爱狗人士抢狗事件心存感激,这次一直惦记着自己工作事情,苏齐轻笑一声:“那咱走吧,不过看你好像还没吃早饭,一起吃点再去吧。”
“路边随便买点鸡蛋饼、八宝粥就行了!”
两人一起下楼,在街口排队买了鸡蛋饼、八宝粥,一人一份边吃边走,寻北吃的满嘴流油,指点江山道:“阿隐啊,大家兄弟一场,别怪哥哥说话不中听,你啊没文凭、高中学历,在魔都找不到什么好动作,就做个小生意得了。就咱们刚才路边那卖鸡蛋饼、卖八宝粥的,别看人家一个小推车不起眼,一个月至少都挣两三万呢。”
“在魔都鸡蛋饼能挣两三万!”
也看过一些新闻,在魔都卖煎饼果子、鸡蛋饼之类,一个月都是好几万收入,一想这里人流量如此之大,十有八/九收入不会差,苏齐当即笑道:“听起来很不错啊,那北兄你为什么不卖鸡蛋饼呢,那样也不会欠包租婆房租了。”
“咳咳,阿隐你这人还能不能好好聊天。有些人不愿意做这些小生意,一个是因为没有这些手艺,一个是因为拉不下脸感觉丢面子,而我特么这是为了梦想!”
被八宝粥呛了一下,寻北一阵愤愤无语,随即带着苏齐一阵七拐八绕,来到三黄村偏僻角落,一指其中一个小半掩小卷砸门,打了个哈欠道:“三顺哥,人给你带来了。”
“北啊、阿隐,你们来了!”
卷闸门拉起,水果陈陈三顺伸出脑袋,将两人引入满是水果味的屋内,挥手指着小板凳道:“里面有些乱,随便坐!”
“啊——”
寻北打了个哈欠,揉了揉眼睛道:“三顺哥,你们聊吧,我就不坐了,昨天晚上赶稿晚,我回去补个觉先。”
“行!”
水果陈陈三顺点头一笑,从墙上抓下一个熟料带,飞快装了一些水果进去,递过去道:“北,拿些水果回去吃。”
“嘿嘿,那我就不客气了!”
寻北咧嘴一笑接过来,又弯腰十分熟练捡了一些其他水果装进去,提着一兜水果搭在肩膀上,挥一挥手一毛钱都没留下:“顺哥、阿隐,回头见!”
苏齐看的目瞪口呆:“他、他!”
水果陈陈三顺咧嘴笑道:“他是不是脸皮很厚!”
苏齐郑重点了点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人家给你一些还不够,自己爱要往里面多装一些,真是人家奇葩啊。
“脸皮不厚他也写不了网文!”
水果陈陈三顺长叹一声,咬牙切齿道:“骗我看他那什么万能透视,结果每天更新龟速一样,搞得我整天等的心急如焚,恨不得有时又狠狠K他一顿,网上书评区骂他的人多了去了,每天他厚脸皮装着没看见,厚颜无耻他这个境界,做朋友的我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还是三顺哥你为人仗义!”
咧嘴一笑,苏齐看着屋子里一筐筐水果:“三顺哥,刚才看你在忙,是不是准备出摊了,我能干些什么。”
卖水果出摊太早没有用,都是中午八/九点出摊。
“帮我分拣昨天没卖完的水果!”
水果陈陈三顺也不客气,伸手指着那些筐子道:“这些苹果进回来好几天了,但一直都没卖完,有些挤破磨破挑拣出来,今天全都低价卖了,一些烂的严重的则仍垃圾箱。”
苏齐当即蹲在那筐子苹果前,开始认真挑拣起来,不一会就将整筐苹果分拣完,有些破损的全都挑拣出来。
“可以啊阿隐,动作挺快的吗!”
见苏齐动作十分麻利,一直暗自观察的水果陈陈三顺忍不住一赞,在分拣出来的苹果中一阵挑选,拿出几个挤压不严重的,再度传授小生意经验:“阿隐你眼力不错,这种稍微挤压一点都能挑出来,不过这种不用挑出来,直接放在好的里面就行,有些人挑拣不仔细,装起来就走了,也能按高价卖!”
“嗯!”
知道这是小生意人的狡诈,苏齐轻笑一声也没说什么,直接将挤压轻一些苹果混合进去,转首又去挑一箱子没卖完的香蕉、梨,按照陈三顺吩咐挑拣。
如今刚过冬天入春,天气还十分冷,各种水果都不容易坏,不过每天搬上搬下、加上运输晃动,又有客人挑拣,一些熟透水果不堪蹂躏,才出现了破埙情况。
有了苏齐帮忙,分拣水果速度格外快,两人很快处理完,又将各种水果板上三轮车,最后又搬了一个小帐篷放在车上,小心翼翼朝北街口走去。
大清早的三黄村,彻底苏醒了过来,大街上人流络绎不绝,有种摩肩接踵感觉,大多数都睡眼惺忪,但个个却行色匆匆,而且装备都十分相似,近乎全都肩上挂着一个小包、左手鸡蛋饼、煎饼果子、熏肉大饼,右手豆浆、八宝粥、小米粥,全都以竞走冠军的苏齐冲向街口站牌,或远处的地铁口,开始一天的忙碌于辛苦。
“蜂民!”
看着这急匆匆人流,皆字密尽力展开,感受一个个心头各种念头,苏齐不自觉心头冒出两个字。
在蜂群之中,工蜂是最庞大的一个数量,然而它们没有繁殖能力,从出生开始到发育成长之后,就开始忙碌的一生,为建设蜂巢做贡献,直至死亡的那一刻,永不停歇。
而这些人虽不是工蜂,但却比工蜂好不了多少,日日忙忙碌碌辛苦工作,但到头来又得到什么,在这个他们一手建立的城市,连一片栖息之地都没有!
反观上流社会那些人,仗着庞大的实力背景资源,举手投足之间都能创造数不清利益,足够这些普通人几辈子奋斗。
反差之大,世界、命运似乎是如此的不公平!
“阿隐,发什么楞!”
一路小心翼翼开到了摊位前,见苏齐双目空洞无神,水果陈陈三顺低声道:“这是咱们的摊位,别看这地方不大,一个月要交两千块呢,咱们赶快摆摊吧!”
“两千块!”
看着那不过六平米位置空地,一个月就要交两千块,苏齐一时有些无语了,默默帮陈三顺摆摊。
摊位就是一个支一个棚子、打一个架子,棚子遮风挡雨、架子上面摆水果,下方则放水果。
这些都是体力活,有苏齐帮忙很快完成。
“好了,搞定!”
水果陈陈三顺拍了拍手,整个人放松下来:“事情算是完了,咱们接下来就等人上门了,有人来就卖水果,没人来就扣手机玩,吃饭让人送外卖,这就是我每天的生活。”
“每天都这样过!”
大约能想象这样一天是什么生活了,苏齐沉吟片刻问道:“三顺哥,这样一天有意思么。”
“有意思么,阿隐你问的话真有意思!”
水果陈陈三顺咧嘴一笑,旋即仰起头一脸深沉道:“只要能够挣钱,怎么会没有意思。我也明白阿隐你的意思,意思这种生活没前途。当初我初来魔都之时,也是心比天高,想着怎么也闯出一片天地,结果混的饭都没得吃,最后还是你表哥罩我,借钱给我开了这么一个水果摊,我才能混到今天。阿隐啊,切莫好高骛远,我们都是普通人,这就是我们的命,一个月能挣个几万块辛苦钱,养得起父母、妻儿,就算是人人羡慕的好日子了,也能尽了我们男人的责任。普通人的生活就是这样,平淡而又乏味、蝇营狗苟、缺少激情,但这就是特么的生活,我们普通人的生活!”
“我明白了三顺哥,谢谢你!”
心头五气翻滚,但最终还是平静下来,苏齐蓦然发现,离五气平和生生不息又近一步,但心头又有种极不舒服感觉,却也清楚三顺哥输的对,这就是现实中普通人的生活:简单而又平淡,活的艰难而又无奈,但又不得不活着,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责任,无论父母、妻儿,都是我们必须肩负的责任。
梦想虽好,但终究当不了饭吃!
“年轻人,脚踏实地就好!”
一见小伙子有些听进去,水果陈陈三顺老怀大慰,摸出一张绿票子递过去:“阿隐,你去街街东口给我买两个老李鸡蛋灌饼,哪里鸡蛋灌饼做的好吃,再加一杯小米粥。你想吃什么也一起买,这街上好吃的多这呢,千万不要给哥客气,哥这个水果摊还是你表哥支持,才开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