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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中玥觉得自己做梦了，迷迷糊糊的，不知今夕是何夕。
刚刚发生了什么？
眼前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恍惚，就连顾慎行的脸，也是那么的不真切。
她狠狠摇了摇头，眼神才在顾慎行脸上聚焦。
他居然还在笑？
“呃……我……”姜中玥想开口说话，但是这一瞬间却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
好尴尬，真的好尴尬。
感觉比刚才在余川那个垃圾面前还要尴尬。
顾慎行也没有说话，而是面带笑容看着姜中玥。
她不禁掩面，实在是受不了他这个表情。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下车的，不知道是怎么被带进电梯的，不知道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等到她完全有意识的时候，她正在床上趴着，身下垫着一个枕头，旁边是表情一言难尽的顾谨言。
“谨言，怎么了？”她问。
顾谨言看了一眼手表，然后郑重其事地看着姜中玥：“姜姐姐，距离你回来已经半个小时了，你已经足足傻笑了半个小时了。”
闻言，姜中玥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好像确实……僵住了。
她一直在傻笑吗？
顾谨言直接趴在姜中玥身边，一脸八卦地看着她：“姜姐姐，快和我分享分享的，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儿？”
“没什么……”那个事情怎么能和顾谨言说呢，我的天。
“不对，肯定有事情。”顾谨言不依不饶，“姜姐姐，我们还是不是姐妹了？你有好事情居然都不分享给我！”
“我们当然是好姐妹。”
“好姐妹就是要一起分享好消息的啊，姜姐姐你和我姐姐是闺蜜，但是现在我姐姐忙着谈恋爱可能没有时间分享你的愉快，所以只有我来分享了呀对不对，你把快乐分享给别人，这就是双份的愉快。”
好家伙，这个理论居然都出来了。
顾谨言正儿八经的说着，还歪着脑袋，她长长的马尾垂下来落在了姜中玥的脸边，灰色的卷发，带着细腻的光泽，绸缎一样。
姜中玥不禁伸手，捏着顾谨言的发梢把玩。
顾谨言任由她随便玩，嘴里试探性地问道：“姜姐姐，这个事情不会和我哥有关系吧？”
姜中玥的手，一下子就停了。
“果然是！”顾谨言瞬间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刚才我哥送你回来的时候，我就发现你们两个好像不一样，快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她那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哥哥，终于开窍了。
顾谨言简直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自己现在澎湃的心情。
“谨言，你哥以前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姜中玥问。
“真的没有。”顾谨言相当严肃，“他连个关系好的女生都没有，当然，是除却秦念她们之外，我哥对那些女孩子都没什么兴趣。”
那怎么就会对她产生兴趣呢？
姜中玥真是百思不得其解，虽然她长得还看得过去，但是从小在美人堆里长大的顾慎行，什么人没见过啊？
不可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的。
“但是我能感觉出来，我哥挺喜欢姜姐姐你的，姐姐你也有感觉吧？”
姜中玥迟疑了半晌，轻微点了点头。
算是喜欢吗？
应该算是吧，不然……怎么可能亲她呢？
“我从来没见过我哥对一个女孩子这么特殊过，所以我肯定，我哥对姜姐姐你有好感，那你呢？对我哥是什么感觉？”
前几天，顾慎行曾经来找过顾谨言，暗搓搓地问姜中玥有没有背地里说过他什么。顾谨言说没有，顾慎行那个失望的眼神啊，真是让人心疼。
顾谨言当时狠狠嘲讽了一通顾慎行，这家伙居然还有这么一天。
毕竟是自己亲哥，她也不能太坑队友，于是顾谨言答应顾慎行，找个机会替他好好问问，姜中玥是什么心态。
顾慎行当时拍了拍顾谨言的肩膀，真是养妹千日用妹一时。
“你哥啊……人挺好的。”姜中玥吐出了这么几个字。
完蛋！顾谨言瞬间一拍额头，哥，你被发好人卡了。
“没了？”她不相信她那么优秀的哥哥只有这几个字的评价而已。
“呃……挺优秀的。”
“还有呢？”姜姐姐你这是废话啊。
“挺帅的。”
“……”这种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的咱们就不要说了好吗？
“姜姐姐，我刚刚是在问，您对我哥哥是什么感觉。”顾谨言耐心将自己的问题重复了一遍。
姜中玥的脸稍微又红了一些：“我就是觉得他挺好的……”
“算了，姜姐姐，我就直问吧，你想当我嫂子吗？”
“我……你……你这……”姜中玥瞬间语无伦次。
这还真是直问，这也太直了吧？
“姜姐姐，我给你分析一下你当我嫂子的好处。”顾谨言扳着手指，一一分析，“我姐那边，你和我姐这么多年的闺蜜，你要是成了我嫂子，我们就是一家子了，你和我姐的关系也是天长地久，而且更加亲密。我哥那边，他喜欢你，肯定会对你好的。我哥那种人，平时听高冷的，但是他从来没有对你高冷过对不对？然后就是我了，咱们这么好的关系啊姜姐姐，你难道不想往后的日子里都和我一起打游戏吗？咱们两个天才少女配合这么默契，简直可以称霸所有游戏啊！朋友易得，知己难寻啊姜姐姐！”
顾谨言这如泣如诉的声音，几乎打动了姜中玥的心。
这么多好处列出来，她似乎没有不答应的理由了。
顾谨言充满希冀地看着姜中玥，等着她点头。
姜中玥在思考，微微闭着眼睛，躲避顾谨言的眼神。
“姜姐姐，你说我刚刚分析的对不对？你能找出什么话来反驳我吗？”
姜中玥摇头：“不能。”
“这不就得了？”顾谨言一拍手，“所以你愿意当我嫂子吗？”
“这个不是我愿意就行的事情，还有你哥那边呢。”
“我哥肯定同意的啊！这还用说？”顾谨言的大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要是你不信，我现在就去叫我哥。”
“别别别。”姜中玥急忙道，“别告诉你哥。”
她还没从刚才那个吻中回过神呢。
“所以姜姐姐，你其实也是喜欢我哥的对不对？否则你也不会一开始就不反驳我的话了。”
姜中玥低低“嗯”了一声。
“对不对啊姜姐姐，刚刚我没听到。”顾谨言又问了一边。
“嗯，对！”姜中玥的声音瞬间拔高。
然后顾谨言笑眯眯地从身后拿出手机，放在耳边：“你都听到了吗？”
手机那头传来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听到了，我很满意，谢啦！”
赫然便是顾慎行的声音。
姜中玥瞪大眼睛，忽然觉得，自己被下套了。
挂断电话之后，顾谨言火速溜之大吉了。
秋后算账那就秋后算账吧，反正现在是不敢招惹的。
顾谨言前脚刚出去，顾慎行后脚就走了进来。
姜中玥的脸，再次红了。
这应该是她二十多年来，最为窘迫的一起了。
————
隔壁，顾谨言站在沙发上，眉飞色舞添油加速地讲着刚刚新鲜出炉的八卦。
顾慕芸还有李骁旸以及文嘉宁于耀文听得一愣一愣的。
讲完之后，顾谨言大口大口喝掉了一杯水，然后擦了擦嘴角：“现在，他们两个应该在隔壁干柴烈火，我算是促成了一对有情人，可喜可贺，请为我鼓掌。”
几人怔愣几秒，随口鼓掌。
“谨言，这个掌声完全是给你这精彩的演说的，你要是以后没饭吃了，我建议你去说书，你绝对能火。”于耀文给出了不知道算不算赞赏的评价。
“很中肯的建议，我接受了。”顾谨言权当赞美接受了。
李骁旸一转头，见顾慕芸在笑。
“笑什么？”他没忍住问。
“就是绝对小玥和顾慎行，挺有意思的。”
顾慎行那小子别说，魅力值还真不小，他要是想拿下一个女孩子，不费吹灰之力就能拿下，只不过现在的兴趣点放在了姜中玥身上。
“缘份这个东西，谁也想不到。”
“就是说啊，我设想过我哥女朋友的一万种样子，但是我从没想到会是我姐的闺蜜，果然兔子也会吃窝边草的哈！”
顾慕芸觉得最后这一句话怎么怪怪的呢？
“我很期待今天晚上吃饭的时候我哥和姜姐姐会是怎样一副光景。”顾谨言体内八卦的小火苗并未熄灭，“会不会恩恩爱爱你侬我侬，让我们拭目以待！”
结果这个拭目以待，顾慕芸没有看到。
因为她被约了。
陆澜在傍晚的时候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要和她吃饭，并且和她说一些重要的事情。
顾慕芸同意了。
对于这些上门给自己提供情报的人，她似乎并不应该拒绝。
见面的地方定在了一家西餐厅，两人相对而坐。
“吃什么？我请客。”陆澜将菜单递给了顾慕芸。
“牛排。”顾慕芸看也不看。
陆澜召过服务生，给顾慕芸点好东西。
“我知道施柔的问题对你来说很棘手。”陆澜道，“依照她的性格肯定是抵死不认罪的，不过我这边倒是有一些信息可以提供给你，估计对这个事情会有很大帮助。”
顾慕芸现在觉得，用墙倒众人推这句话来形容施柔，挺合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