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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恒快步走在刘琰身边，问道：“我们书华是经历好几十年的发展才到今天这个地步的。顾慕芸再怎么厉害，她那也是个后起之秀啊。”
“后起之秀超越前辈的例子还少吗？”刘琰看着华恒，“我们公司已经多久没有推出新产品了。”
华恒皱着眉头：“妈，我们做的是文具，不是高新科技，这个新产品……您指的是什么？”
如果是新型文具的话，他们每天都在推出啊。
“但是顾慕芸怎么就能想到和云扬联手呢？”刘琰又道，“我是佩服顾慕芸的脑子和心思，她能想到这么多新奇的点子，为什么我们公司的研发部就没有想到？”
“传统文具可以和高新科技结合起来，这个我们之前也想过，就是没有实行罢了。”
“那为什么顾慕芸的文研就实行了呢？”越是这么说，刘琰的语气和神色越是显得有些咄咄逼人，女强人的气势愈发地显露了出来，“已经有人给我看过文研下一个季度的产品企划案了，那个案子我看了都惊叹都喜欢，我都想到下个季度的市场份额会是什么样子了。”
说着，刘琰拍了拍华恒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道：“回去也好好想想点子吧。这次的事情对我们来说已经是个很大的冲击了。网上还有很多声音说以后再也不买我们的产品，我们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大的公关危机。”
华恒点了点头：“我会好好处理的。”
“将来总有一天，我会将书华完完全全交到你手上的。”刘琰认真地看着华恒的眼睛，“但是现在你这个样子，让我实在放不下心。”
华恒抿唇，右手不由自主紧握成拳，觉得有些尴尬而窘迫。
虽然这么和自己说话的是自己母亲，但是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
但是刘琰的下一句，对于华恒来说，更是让他深受打击。
她说的是——
“好好想想吧，自从你遇到顾慕芸之后，和她的交手就没赢过。不光是你，整个书华集团，都没赢过。”
——
于耀文给李骁旸来了电话，说是晚上要一起吃饭。
听到李骁旸说文嘉宁回来了，于耀文倒是有些激动，让叫上文嘉宁一起。
“他女朋友去么？”顾慕芸问。
李骁旸眨眨眼：“忘了问了。”
“那我们要不要告诉文嘉宁，于耀文有女朋友的事情？”顾慕芸看着李骁旸。
李骁旸斟酌了片刻：“要不……还是别主动说了？如果文嘉宁问起来的话，我们就如实回答，如果她没问，还是算了。”
身为好友，肯定想要以文嘉宁的感情为先。
他们实在不想看到文嘉宁伤心。
于耀文将晚餐定在了一个十分有名的粤菜馆子里。
车上，文嘉宁忍不住还问：“于耀文不是特别讨厌是粤菜吗？怎么，现在换口味了？”
“不清楚。”顾慕芸耸耸肩，“大概是有人爱吃？”
她估摸着，于耀文大概是带着女朋友去了。
纠结了片刻，顾慕芸还是决定先告诉文嘉宁，让她到时候好有个准备。
“于耀文有女朋友了。”
文嘉宁听到顾慕芸这么说，觉得心跳好像漏了一拍。
半晌，她吐出一个“哦”字：“那一会儿要恭喜他啊。”
说着，她还扯出了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
顾慕芸总算知道了，什么叫做强颜欢笑。
文嘉宁转过头，从车窗看着外边，声音也变得有些瓮声瓮气的：“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前些日子不是一直在国外么？大概就是国外找的吧，也是前些天一起吃饭的时候，他说起来。”
“你们见过了么？”文嘉宁又问。
“没有。就是怕这次他带上了女朋友，所以提前告诉你一声，好有个心理准备。”
文嘉宁扯唇一笑：“一会儿见面，我会当面恭喜他。”
这一整条路，文嘉宁都看着车窗外边，没有将头转过来。
到了之后，她扔下一句“我去下卫生间”，就立刻下了车。
“我感觉自己做错了。”顾慕芸看着李骁旸，“我好内疚。”
“没有。”李骁旸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拍，“就算你不说，她总要面对的。比起一会儿失态，让她先有个心理准备，蛮好的。”
顾慕芸叹了口气，和李骁旸一起，进了饭店。
等了十多分钟，文嘉宁才从卫生间里边出来。
她的妆很好，和刚才见到的没有什么差别。
就是她说话时带着的细微鼻音，体现出她在卫生间哭过。
顾慕芸挽着文嘉宁的胳膊，几人一起去了包厢。
“你们可算来了。”于耀文一见到几人立刻开口，“诶，嘉宁，好久不见啊。”
“是啊，你怎么胖了这么多？”
于耀文无语；“真的那么明显么？你们一个个见面都说我胖。”
“还是瘦些好看，我建议你减肥。”文嘉宁的话，刺痛了于耀文幼小的心灵。
“没事啊，反正铃铃不嫌我胖。”于耀文嘿嘿一笑，“我这么胖就是铃铃给我喂的，谁让她做饭太好吃了。”
文嘉宁的睫毛轻轻抖了抖，她垂下眼皮，淡声道：“哦对了，还没恭喜你有女朋友了。”
“你知道了啊。”于耀文继续嘿嘿一笑，“不好意思啊，兄弟我先脱单了，今年的光棍节不能和你一起过了。”
“光棍节还大半年呢，你最好期盼着你的恋情能持续到那个时候。不然你等着我到时候怎么笑话你。”
文嘉宁和于耀文一样，还是一见面就斗嘴。
但是文嘉宁明显，没有了原来那种朝气蓬勃的样子。
于耀文也发现了文嘉宁脸上没有笑容，不由得凑近了她，看着她眯成一条缝的眼睛：“你怎么了，心情不好？”
“你哪只眼发现我心情不好了？”文嘉宁没搭理她，直接拿出手机看娱乐新闻。
于耀文撇嘴：“没意思。”
“是啊，我就是这么没意思，肯定没有你的小女朋友有意思。”
听她这么说，于耀文有些烦躁地揪了揪头发：“我说你怎么了？一进来就这么阴阳怪气的，你是不是大姨妈来了心情不好？”
“我说话一直都是这么阴阳怪气，你爱听听，不爱听滚蛋。”
“我说你……”
李骁旸拽住了直接拍案而起的于耀文，看着他：“别动气。”
“是我动气吗？”于耀文指着文嘉宁，“你们看看她这是什么态度啊，久别重逢，一点儿高兴的样子都没有，反而还这么阴阳怪气的，我招惹她了吗？”
文嘉宁什么都没说，直接出了房间。
于耀文看着文嘉宁的背影，一阵无语，然后问顾慕芸：“她怎么了？是不是更年期提前了？”
顾慕芸很想说一句：是因为你谈恋爱。
但是她没说，否则更加尴尬。
“我去看看她。”顾慕芸起身，离开了包厢。
她去了卫生间，里边的门都是开着的，文嘉宁不在。
然后她给文嘉宁打电话，没人接。
顾慕芸到饭店外边转了一圈，依旧没有看到她的影子。
然后她拽住一个服务员问，服务员表示现在饭店人太多了，她没注意到。
遍寻无果，顾慕芸只得回到了包厢。
“哎呀，你管她做什么，她又不是小孩子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于耀文一边吃着西瓜一边道，“等她饿了自己就回来了。”
这于耀文，果然是个直男。
一点儿都不理解女孩子的心思。
要是平时，她自然不担心，但是现在，文嘉宁处于一种十分难过悲伤的境地。这样的情绪下会发生什么，谁都不知道，所以她才这么担心。
好在，饭菜上来的时候，文嘉宁也回来了。
她手里还拿着几杯奶茶。
于耀文接过一杯，直接“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还不忘问；“你以前不是不爱喝这种甜腻腻的东西的吗？怎么现在也开始喝了？”
“是啊，日子苦，总该给自己找点儿甜头的。”
于耀文啧啧嘴：“许久不见，你说话怎么也开始这么肉麻兮兮的了？”
“变的又不是我一个。”文嘉宁说着，示意桌子上的菜品，“你以前不是不爱吃粤菜么，现在不是照样开始吃了？”
“主要是铃铃喜欢吃啊。”于耀文道，“因为今天晚上她也要过来，所以我直接将位置定在了这里。这是她回国之后的第一顿饭，所以我想按照她的口味来，你们不会介意吧？”
于耀文一边说一边观察着三人的神情，但是并没有人搭理他。
于耀文撇嘴，没意思。
“看来你挺喜欢你女朋友啊。”文嘉宁看着他，语气和神态中都带着淡淡的嘲讽，“认识的时间不长，感情倒是挺深。”
“这当然了，而且时间又不是衡量感情的标准。”于耀文说着，又换上了一副神秘兮兮的神情，“等到一会儿铃铃来了，你们就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喜欢她了。”
文嘉宁冷嗤一声：“谁稀罕知道。”
于耀文没说话，几分钟后，手机响了。
“来了来了。”于耀文对着离门最近的文嘉宁道，“麻烦你开下门，铃铃来了。”
文嘉宁将门打开，然后，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你们好。”门口的女孩子乖巧地打招呼。
“宋彤？”文嘉宁看着女孩子，机械地吐出这么两个字。
顾慕芸一愣。
宋彤？
这不是于耀文那个已经去世的初恋的名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