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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嘉宁整个人都呆愣愣地站在那里，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
宋彤……
那个死了那么久的女人，怎么又出现了？
“宋彤？”门口的女孩子口中也重复着这个名字，然后倏然一笑，“我叫郑铃，宋彤是谁？”
于耀文哈哈大笑着，走过来，将胳膊搭在了这个叫做郑铃的女孩子的肩膀上，笑着对文嘉宁道：“对啊，她是铃铃，郑铃。”
许久许久，文嘉宁才重新找到自己的声音。
“可是她分明是……”如果不是的话，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么像的两个人？
简直是一模一样了啊！
“阿文，宋彤是谁啊？”郑铃眨巴着眼睛，问于耀文。
“以前的一个朋友。”于耀文随意打哈哈解释着，“饿了吧，快吃点儿东西，我点的都是你爱吃的。”
于耀文拉着郑铃坐在了自己身边，将她的围巾解下来，和包包外套一起挂在了后边的衣架上，然后将筷子递到她手中，给她夹菜。
如此的关怀备至亲力亲为，看起来倒是让人觉得有些肉麻了。
文嘉宁本来就没有什么胃口，如此这般，更加没有胃口了。
一顿饭，文嘉宁的眼神几乎就定在这个郑铃身上没有移开过。
“呃……我和你的朋友真的很像吗？”郑铃被文嘉宁的眼神看的有些发毛，不由得小声问道，“你朋友在哪里啊？改天出来我们见个面，我看看是不是真的这么像。”
“她不在了。”
“哦，那可惜了。”郑铃撇了撇嘴，似乎是有些惋惜，“那就等她什么时候回来，我们再见面也……”
“她死了。”
文嘉宁话落，郑铃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了桌子上。
“别怕。”于耀文在郑铃肩膀上拍了拍，然后给了文嘉宁一个十分不悦的眼神。
顾慕芸看了一眼郑铃的神情，倒是很能理解她现在的不开心。毕竟任何人被人说自己长得像是一个死人，都会很不爽。
一顿饭，吃得很是怪异。
回到酒店之后，文嘉宁没有回房间，而是去了酒店的茶室喝茶。
顾慕芸不太放心，于是陪着她一起。
“真的那么像么？”顾慕芸问。
文嘉宁点点头：“我给你找到照片，你看看就知道了。”
因为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期间，文嘉宁手机都换了好几部，于是只能从邮箱和云盘里边找。
她找了好久好久，手指一直在屏幕上划拉。
“别找了。”顾慕芸道，“我知道很像就行了，不一定非要看到照片的。”
“不，我一定要让你看。”文嘉宁却是出奇的固执。
顾慕芸皱了皱眉头。
她能发现，今天文嘉宁受到的打击很大，以至于她今天的所作所为都有些失常。
老半晌，文嘉宁才将手机递给顾慕芸：“你看，是不是很像？”
饶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顾慕芸在见到照片的时候，还是惊呆了。
虽然是好几年前的照片，还稍微有些模糊。但是真的，一模一样。
如若不是文嘉宁说这个是宋彤，她绝对会以为这个是郑铃的照片。
“宋彤……确定已经不在了吗？”顾慕芸看着文嘉宁。
文嘉宁点了点头：“确实。”
“她是意外去世的，那个时候于耀文真的是难过极了，所以我一直都陪着他。我们亲眼看着宋彤被推着进去火化，然后下葬，于耀文每年都会去祭奠，是千真万确，已经不在了的。”
“那她有没有什么姐妹？双胞胎之类的。”顾慕芸又问，“或许这个郑铃是宋彤的孪生姐妹，再或者是，小的时候在医院被抱走了，姐妹二人分离了。”
文嘉宁摇了摇头，又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宋彤没有什么姐妹。但是你后来说的，是不是在医院姐妹分离了这类的，就不知道了。”
如果是真的，那于耀文岂不是猪狗不如了。泡完一个姐妹泡另外一个姐妹？
“这个还是要问问于耀文才知道，毕竟他和这个郑铃认识了这么久。”顾慕芸道。
文嘉宁点了点头，又摇头：“罢了罢了，我都懒得问了，他爱怎么样怎么样。”
“怎么，你想开了？”顾慕芸看着她。
文嘉宁嗤笑一声，更多的是在自嘲：“是啊，这么多年，我在他身上浪费了这么多时间，也该够了。他就是不喜欢我，这也就罢了。”
虽然不知道于耀文和宋彤之间是怎么惊天地泣鬼神的感情，但是从那女生死去这么多年他还恋着她，就知道那个女孩子在他心中日久弥深。
但是没想到，于耀文来了。
知道顾慕芸他们是住在哪家酒店里的，所以直接就奔过来了。而且从外边经过的时候，就看到了在茶室里边坐着的他们。
于耀文过来，脸色不甚好看。
“怎么了？”文嘉宁扬头看着他，“小女朋友都回来了，怎么还这么不开心？”
顾慕芸没忍住叹了口气，真是改不了了，文嘉宁现在一见到于耀文，就变得这么尖酸刻薄的。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于耀文问。
文嘉宁有些懵：“什么？”
“你为什么要对铃铃那么说？”于耀文的语调不由自主的拔高，导致茶室内的不少人都看向了这边，面露不悦。
文嘉宁环视一圈四周，倒是有些尴尬：“你小声点儿，这里是公众场合！”
“我管他什么！”于耀文胳膊一甩，“你说，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你今天为什么要和铃铃替提宋彤？还说宋彤死了，铃铃哭了好久，吓坏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文嘉宁冷笑一声：“她确实和宋彤像啊，我怎么就不能说了？而且谁让你一直神神秘秘地卖关子，一直说我们见到你的小女朋友会怎么怎么惊讶，你要是提前告诉我她和宋彤长得一模一样，我不也就不会这么失态了吗？”
“你……”于耀文顿时一噎，指着文嘉宁的鼻尖，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这个动作，让文嘉宁真是不爽极了。
“啪”的一声，文嘉宁的手打在了于耀文的手背上，霎时间红了一大片。
于耀文本来心情就不好，如今，更是郁闷。
他一把扯住了文嘉宁肩头的衣服，恶狠狠地道：“你还动手？”
“少拿你的狗瓜子指着我！”文嘉宁眉头皱着，十分不爽，狠狠挣扎，但是却挣扎不开。
“干什么？”顾慕芸见这两人这么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不由得扬声一问，“你们这是要打架？”
“谁稀罕和她打架！”文嘉宁翻了个白眼，“在自己小女朋友那里受了气，就来我这里发脾气，当我是出气筒么？”
于耀文又是一噎，不由得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他是不爽，刚才送郑铃回去的时候，郑铃问着宋彤是谁，还哭哭啼啼好不凄惨，让他心烦意乱。
他想也没想，就直接将罪名算在了文嘉宁头上，但是不曾想，这文嘉宁也是一副吃了炸药的样子。
怎么和以前不一样了呢？
以前，他每次不舒服的时候，都会来找文嘉宁。而他也和文嘉宁动过手，但是文嘉宁都是嘻嘻哈哈地宽慰他，有的时候还和他打打闹闹，那些郁闷和愤懑也就在这些轻松愉快中消失不见了。
但是这次，没有愉快，只有更加的郁闷。
“还不放开？”
听到顾慕芸这么问，于耀文瞬间松开了攥着文嘉宁衣服的手。
文嘉宁冷嗤一声：“神经病！”
“芸芸，我困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顾慕芸点头：“好。”
出了茶室，文嘉宁进了电梯，打算回房间。
但是不曾想，于耀文跟在后边进来了。
文嘉宁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像是对待陌生人一样。
到了自己的楼层，文嘉宁下楼，于耀文跟在她身后。
以为他是在和自己一层开了房间，文嘉宁也没有多说。但是不曾想，她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停下了脚步，于耀文也站在了她身后。
“你做什么？”她总算人忍不住问了。
“你终于和我说话了。”于耀文斜睨着她。
“说正事。”文嘉宁觉得自己的太阳穴一突一突的疼，没功夫和这人在这里废话。
于耀文深吸一口气：“我要说的比较多，你不让我进去说？”
文嘉宁打开房间们，于耀文迈步进去。
这是一个套间，很大。
文嘉宁让于耀文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从冰箱里拿出了矿泉水扔给他。
“说吧。”文嘉宁在一个单人沙发上坐下。
于耀文拧开瓶子，猛灌了一口水，道：“郑铃不知道宋彤的事情。”
“我知道了。”
“她刚才问我了，但是我没说。”于耀文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我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说，我要是说了她和宋彤长得一模一样，她会不会以为我是把她当成了宋彤的替身？要是到了那个时候……”
“难道不是吗？”文嘉宁的一句反问，直接打断了于耀文的话。
脸上带着十足的讽刺，文嘉宁看着于耀文惊愕的面容，冷笑一声；“你难道不是把郑铃当做是宋彤的替身吗？又当又立的，你居然还有脸说这个？于耀文，这么多年过去，我倒是从来没发现你是这么一个卑鄙无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