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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春宵二字，莫名不喜。”
停顿了半天，道长才憋出一句似有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
“不喜欢也得喜欢，你的任务就是好好的做梦！”
苏离抓着原无争的衣袖便往前走。
绕过九曲回廊，跨越几个小院，他终于见到了宁静伫立在一扇画屏之外的春宵楼老板——盲眼拄拐的少年。
“贵客临门，寄无尘有失远迎，还望两位赎罪。”
和仙者的风姿潇洒，与道长的瘦削冷肃不同。
名唤寄无尘的少年纤细苗条，骨肉均匀，珠圆玉润，非男非女。
一眼看去，就忍不住打心眼儿里对他升起一股子好感来。
更加让苏离惊诧的是，这个店主和三万年前的那人，面貌有九成九的相似。
唯一不同的在于，他什么都看不见了。
“老板今年多大？”
苏离仔仔细细、从头到脚的打量一番寄无尘。
“百年一轮回，今朝开天命。”
盲眼少年双手合十，掐了一个佛印，缓缓说：
“寄无尘等待二位多时了，请随我来。”
……
这是一个隐藏在春宵楼深处的雅间。
若没人带领，恐怕谁也想不到此处竟然还存在这般幽静玄妙的地方。
“请进。”
寄无尘推门而入，
幽幽暗香，缓缓的钻入了苏离和原无争的毛孔。
奇妙的氛围，瞬间萦绕起来。
修道之人，即使处于自我受限的状态，对外界的变化也是十分敏感的。
苏离因为已经来过一次了，所以的熟悉。
他鼻尖微动，仔细分辨香氛中各种成分的配比和作用——
“老板果然非同寻常，这间屋子里熏得香也不简单。即使自称遍览天下奇珍的仙者，也只能确定其中十分之一的来头。”
寄无尘为苏离和原无争沏上茶水，说：
“上次见面的时候，仙者与道长之间还没有情劫的牵扯，自然也关系不到我所等待的天命，因此便没有给您准备最好的香氛，叫您把其中的成分分析了个彻彻底底。”
盲眼少年仿佛对着房间内的一切摆设都十分熟悉。
他都不会烫到手，仅仅摸一下桌沿就能判断出来茶壶的位置在哪。
“所以，老板轻慢了我一次。”
苏离摇着手中的折扇，面露微笑：
“这回就不要收费了吧？当初为了给你筹集凡俗的金钱，仙者可是废了好大的功夫，还被你敷衍；这回你终于等到了你久久盼望的天命，而且人是我带来的，你欠了我第二个人情呢。”
原无争没有理会交涉之中的两人。
这样劳费嘴皮子的时候，就让苏离去做吧。
他尽量维持住高人的形象就好。
而且……
看着杯子里充满了灵气的茶叶，再加上两人言语间透露出来的熟稔。
道长猜测，这位老板怕不会像他口中所说，只是一个轮回时候保留了一定记忆，在春宵楼中等候天命的人那样简单。
他一定还有别的身份。
“你说的，不许反悔！”
苏离用折扇敲了一下寄无尘的脑袋，但见少年平静的脸上露出一抹痛感，唇齿间倒抽一口凉气。
“这样才对嘛，别总是一副奸商的样子，对不起你纯洁的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