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不可言说的秘密

萧荷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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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92章 不可言说的秘密

    苏玉衡垂下眼帘,沉沉叹了一口气,“你是主上,不能亲身涉险,也不要把什么事都自己扛,不然你让我们这些追随你的人怎么办?更何况你现在还没……”还没成亲还没生孩子!

    这话苏玉衡自然说不出口。

    可萧翎却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反掌握住了她的细润的小手,目光灼灼地烧着她的侧脸,他忽然猛地一用力把她往这边一拉,苏玉衡脑袋往前一倾,他探头过去,正要吻上她的唇,苏玉衡头一偏,他的吻落在了她的发丝上。

    萧翎那一刻僵住了!

    他何等聪明之人,自然知道苏玉衡自那日在云州策马奔腾而去到今日这股冷静疏离,是因着什么缘故。

    “放手……”她垂下头,暗哑地开口,她用力想抽开,抽得心都在痛。

    她怕自己太勇敢,勇敢到放弃他!

    萧翎哪里会放手,他凄楚地望着她,“你对我没信心?”

    苏玉衡呵笑一声,有信心又怎样,没信心又怎样?他的身份改变不了。

    他不会为了她放弃整个江山,她也不会允许。

    可她也没办法为了他将自己后半生锁在宫墙之中,他必须广纳后宫,巩固功臣之心,而她高傲如许,不会与其他女人争风吃醋,那样的结果只会两相厌弃。

    既然如此,不如趁早抽手,省得他顾忌她,省得她沦陷得太深。她只要协助他夺回江山,平一天下,给十三骑报仇,心愿足矣。

    来的路上她已经想明白,将来她可以为他镇守哪个关隘,远远看着他……守护他的江山就好。

    她不知道她自己这么想时,心痛如绞,全身已经没有半点知觉。

    “我哥哥出事了,我是来跟你商量营救他的事!”苏玉衡强笑望着他。

    萧翎的性子她很清楚,现在说服不了他,不如谈正事。

    “我已有了初步计划,救你哥哥势在必行,这点你不用担心!”萧翎死死盯着她,几乎是咬牙切齿。

    “我现在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告诉你!”萧翎眸光犀利如抽丝想要把她心给抽出来安在自己身上。

    “什么事?”苏玉衡神情肃然了些,以为局势发生了什么变化。

    不晓萧翎眯了眯眼,深邃的瞳仁里卷着一股怒海波涛,似要将胸口的情绪悉数朝她宣泄而去。

    “我穆元沣此生只娶你一人!”

    苏玉衡夜里回到苏府后,躺在榻上,一闭上眼脑子里回响的就是他刚刚说的话。

    “我穆元沣此生只娶你一人!”

    “你别指望能逃出我的手掌心!这句话你永远记着!”

    他那么咬牙切齿,他是有多气多恨呀!

    只是不可否认,听到这样的话,心里觉得很满足,很幸福。

    旋即,她歪着身子抱着一个韩婉茹送给她的熏香大迎枕沉沉睡去。

    鲜卑与北睿这场战事如火如荼地展开,北边数州百姓震动,一边很愤慨皇帝偷运粮食跟鲜卑交易的行为,一边也募集粮食给前线秦家军作战提供后勤支持。

    只是遭此重大的人心失利,褚孝仁似乎并没有幡然醒悟,前线战事交给秦家,后勤补给交给中书三省长官。而他自己呢?却沉浸在尽快找出十三骑的恐惧当中。

    他几乎日日夜夜捏着东篱射出的那枚银片,惴惴不安,每日临睡前都会想起他设计将自己小外甥给烧死的场景。

    他曾见过那个几个月大的孩子,那双眼睛圆啾啾亮晶晶的,跟黑潭一样,水亮亮的眼波儿射入人心。那是他见过的最漂亮的小孩,还是自己最宠的女儿的孩子,可他还是下手了。

    无毒不丈夫!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这是他信奉的原则。

    这枚银片宣告暗骑回归!天底下武艺高强得不可想象,神出鬼没,闻之丧胆的天子护卫骑回来了!

    他们真的来报仇了吗?

    他们到底藏在哪里?

    在褚孝仁如此急迫焦虑的心情下,武都卫中郎将陆少安和尚书省负责情报搜集的靖安司郎中左辞,齐齐赶来了刑部重犯的天牢。

    这两人名义上一个是端王的下属,一个隶属尚书省,实际上直接听褚孝仁指挥,甚至许许多多事情压根不需要通过各自的隶属机构。

    如果说左辞是褚孝仁的耳朵和眼睛,那么陆少安就是他的爪子,二人缺一不可。

    此刻杜兆明的大公子杜笙正被二人提来审讯房审讯。

    尽管这已经是无数次的例行审问,甚至恨多陪审官吏也不抱任何希望,可今日却有所不同。

    因为审讯的人是左辞,这位北睿藏在暗处最犀利的一双眼睛,这个负责收集各地情报的猎鹰。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犯人,甚至他长相十分斯文儒雅,可当他在杜笙脚上涂上一些蜂蜜,引得蜜蜂来蛰咬他,使出招招诡异的手段来刑讯后,所有人都惊呆了。

    刑部和大理寺专职审讯的官吏叹为观止,甚至忍不住恶心得想吐。

    此人真是鬼斧神工。

    杜笙不仅被他折腾得死去活来,甚至精神全面崩溃。

    他双手被镣铐架着,下身已经瘫软在地上,全身上下无一可入眼的地方,唯独那时不时哼出来的气息让人知道他还活着。

    些许是常日在暗黑的房间里查看各种情报,以至于左辞的面庞有一种病态的白,那种白让人只要看他一眼便觉得不寒而栗,他那凉薄的眼神一眯,就是平日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陆少安都觉得后背生凉。

    陆少安正坐在一旁的案后,目光无波看着左辞审问杜笙,而左辞呢,则蹲在杜笙旁边,对着已经崩溃神志不清的杜笙,轻声地问道:“你现在想起来了吗?三年半前,杜家是跟谁联系上了,又把谁给送走了?那封信是什么人写得?”声音如秋夜的凉水,幽凉幽凉的,只要他要开口,这屋子里的温度都降了几分。

    杜笙闻言眉心微不可闻地动了动,他怎么会知道还有一封信?

    杜笙这点极细微的不同还是被左辞给注意到了,毕竟他最擅长的事就是从支离破碎的信息中找到关联,他的敏锐力远远胜于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