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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5章 心理扭曲的恶魔
“本王是不是说谎，其实，你自己用心好好想想就知道了！”相比于她的疯狂与叫器，宫晟睿显得冷峻而平静：“外界传言，冷家被满门抄斩，但你又何时见过冷家人的尸首，不对，应该说，除了你的父亲之外，你何时见过冷家其他人的尸首？”
冷秋馨张了张嘴，想要反驳，可却突然发现，除了父亲之外，她好像真的未见过其他人的尸首。
这个认识，使冷秋馨恐慌，却又忍不住抱有一丝丝的希望与幻想。
“你大哥的确爱冷家的每一个人，正是因为他足够爱，所以在权衡之下，他选择听从祖训，保住冷家的子嗣……”宫晟睿松开怀中的端木妍，踱步上前，在冷秋馨三十厘米左右顿住步伐：“……你父亲当年，被权欲吞噬了意志，勾结南陵朝，想要对端木家取而代之，也因此忘记了冷家的祖训，永生永世为端木家，为新月王朝效忠的初心，你大哥得知后，努力劝说过，却被你父亲关了起来，被关在祖祠中的他，越发的清醒，你父亲这么做，不是带领冷家走向辉煌，而是带领冷家走向灭亡，所以，他逃了出去，在你父亲做出不可挽回的错误之前，面见了先皇，并与先皇达成协议，放你们冷氏一族一条生路，当然，这其中不包括你的父亲！”
“不对，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冷秋馨像是想起什么般，拼命摇头：“……当年，我明明记得，有很多很多的官兵，冲入我们冷家，把所有人都抓了……”
“先皇的确是命人抓了冷家全族之人，但也仅是做做样子而已，待风声平息后，便命人将你们冷氏一族，暗中送出了京城……”宫晟睿打量着，慢慢变得有些呆滞的冷秋馨：“……对于你这个漏网之鱼，本王不知是中间哪个环节出了错误，但本王可以保证，你们冷家之人，如今还好端端的在新月王朝的某一个角落，过着隐姓埋名的生活着！”
冷秋馨的思绪，好似一瞬间，又回到了那个令她恐惧，而绝望的一日……
那日，她与夫君带着女儿一同回冷家，结果却遇上了官兵抓人，千钧一发间，是夫君拼命相救，为她换来了逃生的机会……
而这二十几年来，每每想到那一日，想到夫君绝望的眼神，及女儿的哭泣声，她就忍不住的恨，恨不得将端木家的每一个人，都碎尸万段……
很久，很久……
冷秋馨才从往昔的记忆中，抽回思绪。
“二十几年前，你不过才是个几岁的娃娃，你怎么可能知道这么多？”冷秋馨蓦然意识到，他的年纪摆在这儿，不应该知道这些内情才对。
“当年，本王虽听闻过冷家之事，但的确不知详情，一切的前因后果，都是先皇驾崩之前，交代与本王，防的就是你们冷家之人再有狼子野心之人出现，但先皇千防万防，却没料到那个存有狼子野心的冷家人，已经在他的眼皮底下！”
冷秋馨在宫中带了二十几年，自然清楚，先皇去世前夕，多此宣见与他，如今他这么一说，好似所有的结症，都一瞬间的说通了。
“既然你说，冷家之人还活着，那他们此时在哪？”
“本王不知！”宫晟睿不难从她流露的神情中，看出她的思念：“但，本王可以派人去帮你寻找！”
“真的？”冷秋馨非常怀疑，他会这么好心？
“你应该清楚，天下没有白痴的午餐，想见他们，就拿出你的诚意！”宫晟睿没有拐弯抹角，因为他清楚，她一定会答应。
冷秋馨沉默良久，开口：“说吧！你想知道什么？”
宫晟睿没有开口，转身，行回端木妍身边：“想知道什么，问吧！”
端木妍抬眸望了眼宫晟睿，显然还未完全消化，冷家与端木家的恩怨。
宫晟睿有些心痛揉了揉她柔软发丝：“先别胡思乱想，先去问问她，你一直想知道的事情！”
“……嗯！”端木妍轻轻点头，深吸一口气，向前行了两步：“你之所以杀害我的母后，就是因为要报复我父皇？”
“是！”冷秋馨回答的倒是干脆：“除了你母后外，你的几位皇兄也是我下的手！”
虽然早前听大坏蛋说起，她的几位皇兄，也许并不是死于意外，她虽然错愕过，心痛过，而现在听她亲口承认后，她才知道，原来有些痛，可以使人麻木。
泪水，不受控制的在眼眶中打转，仿佛随时会顺着眼角滑落。
“为什么？你又是怎么做到的？”端木妍指尖死死的攥着，自小到她，她从未像此时此刻这般，去恨一个人，怨一个人。
“很简单，在他们小的时候，不足以保护自己的时候，只要趁丫鬟奴才不注意之际，在秋千，河旁小路等地上动一下手脚，一条小命，就会这么轻易的没了！”冷秋馨说的风轻云淡，面上没有丝毫罪恶之感，仿佛她弄死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不过是个没有生命的玩偶般。
端木妍第一次有想骂人，想打人的冲动，她从听母后提起过，在她还未出生的时候，她的大皇兄，因为秋千绳索断裂，而撞上假山石，当场没了性命，二皇兄，则是因为失足掉入河中，而离开人世……
每一个皇兄的死，看似都是一场意外，结果却是阴谋的牺牲产物。
“五皇兄呢？他是怎么死的？”端木妍咬牙，五皇兄是她所有皇兄中，唯一活到成年，可最后的结果，仍旧是难逃一死。
“蛊！”冷秋馨吐出一个，端木妍极其陌生的字眼：“这种蛊，可以让人一日一日的消瘦，最后慢慢虚弱而亡；你应该还记得，你五皇兄最后日子里的模样吧？”
端木妍心头一痛，不知哪来的勇气，抬起手掌，狠狠一耳光打在冷秋馨的脸颊之上：“你就是个恶魔！”
“从二十几年前，我以为你父皇害死冷家全族的那一刻起，我就已经成为了恶魔，复仇的恶魔！”冷秋馨并不掩饰自己被仇恨扭曲的心：“知道为什么，我杀尽所有人，却偏偏不懂你父皇吗？”
“你在报复！”不是问句，而是肯定。
“对！我的确是在报复，我要让端木云那个老贼，尝尝失去痛苦，失去最心爱之人的绝望与痛苦！”
“既然你如此恨我父皇，恨与父皇有关系的每一个人，你为何却偏偏留下我的性命？”母后还在世的时候，常说她是傻人有傻福，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看冷秋馨的心情罢了。
冷秋馨因为她的问题，有一瞬间失神，旋即，喃喃道：“你小时候的样子，很像我女儿，傻傻的，很爱笑……”
宫晟睿闻言，一阵后怕，如果她小时候，不是恰巧与她女儿神态上有几分相似，此时的她，怕也早已惨遭毒手了吧？
端木妍恶寒：“既然你已是做娘亲之人，为何还能对幼小的孩子，下如此毒手？”
“要怪，就怪他们投身在端木家，成为端木云那个老贼的孩子！”明知一切事情，有可能都不过是一场误会，可提起端木云时，冷秋馨面容仍有着无法掩饰的恨意，不知是这二十几年来，恨早已成为了她生活的植株，还是因为她在恨，端木云终究是间接还得她们一家三口，分散多年。
“你简直是个不可理喻的恶魔！”除此之外，端木妍不知还有什么词，能更好的形容，她的扭曲与变态。
冷秋馨对端木妍的咒骂置之不理，眸光转向宫晟睿：“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问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我的罪行？”
“几个月前！”
冷秋馨明显一怔，显然他的回答，出乎她的意料：“那你为何要等到现在才抓我？”
“本来，本王并未打算现在动你，但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将魔抓伸向钰轩！”提起钰轩，宫晟睿眼底划过一抹杀意。
如果不是事先发现她的罪行，事先派人将她监视起来，那么有可能发生的后果，他不敢想象。
端木妍闻言，心头‘咯噔’一声，眸光刷的射向宫晟睿：“｜钰轩怎么了？”
“钰轩没事，她还未来得及下手！”宫晟睿宽慰。
端木妍长长输了口气，若是钰轩再出事，她想，她一定也活不成了。
宫晟睿伸手，将面色苍白的端木妍搂入怀中，深邃双眸，注视着冷秋馨：“你说了这么久，是不是该说说这幕后之人了？”
冷秋馨眉头微不可见蹙了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南陵朝！”宫晟睿薄唇轻启：“本王如果没猜错的话，你这次突然对钰轩下手，应该就是接到南陵朝的命令，但本王的人，时时刻刻的监视着你，你是如何与南陵朝联系的？”
冷秋馨没料到，他竟然已经猜出了这么多，稳了下心神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如果真要说幕后之人的话，也就是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