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出尽洋相

文刀似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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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十八章出尽洋相

    夏雨却是不知道自己被这三人讨论暗暗了一番。她估算了下药物发作的时间,决定要抓紧时间睡觉,要不然等下就真的没的睡了。

    很快的,夜便深沉了。

    之前磕破头的小宫女已经止血了,家花却是跟她认识的,平日里关系虽然不太好,但当时见她头破血流的样子,也不好直接走人。一直到汤婆婆给那小宫女服下了药物,那宫女沉沉睡去有,家花回来。一回来她就看到三人在打牌,不用说,家花又是教训了她们一顿。

    众人这才草草洗漱一番,盖上大被开始睡觉。

    可草木深好不容易才睡稳了,却被自己一旁持续不断的呻吟声吵醒了。她不耐烦的翻了个身,辨别了下呻吟发出的方位,不屑地想到:“真是的,想男人到了这个地步吗?居然半夜做春梦,叫的这么大声干什么?”

    不用说,发出声音的正是城青。

    她断断续续发出了“嗯!”“哎呀”的声音,不但声音越来越大,她的整个身体还不自觉的开始扭动起来,直往睡在她旁边的家花身上贴。家花睡觉轻,一下子就醒了过来,她满头黑线地看着城青在她身上蹭来蹭去的,无语地推了推城青道:“干嘛呢!好好睡觉!”

    “噗!”草木深发出了笑声,她被城青吵得一时无法入睡,便干脆爬了起来想看看怎么回事,结果便看到了刚才那一幕。“家花姐,说不定城青其实喜欢的一直是你,想跟你做个梳头的好姐妹呢!”

    这所谓的“梳头的好姐妹”便是宫中又一奇景。

    宫中女多男少粥多僧少,虽有侍卫能用但也是杯水车薪。真要按人头算的话,就算每位侍卫都被榨干成了药,渣宫里的女子们恐怕还有一大半没排到号呢。所以,有些宫女便转了性子,开始于自己看得上的宫女好上了。这般事情不多见,但也是有的,女子脸皮薄不好明说,对外便宣称是那“梳头的好姐妹。”

    家花懒得理她,又推了推城青,说道:“别蹭了,你又吵又乱动的,别人还睡不睡。”

    她这一推倒是把城青推醒了,只听城青声音微颤地说道:“家花,我身上好难受啊,像是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一般!还有我的脸,我的脸怎么摸上去都是疙瘩?浑身没有一处不痒的,难受死我了!”

    家花一听这话立刻起身点灯。

    这浑身发痒可能是好久没洗澡导致的,也可能是城青得了什么皮肤病!

    这可不是小事!要知道大家都睡一张床上的,人虽然隔着被褥,但被褥和被褥之间确实每天挨着的。跟别提公用的脸盆子之类的物品了,若是城青真地了皮肤病,那恐怕这一院子的人都逃不了。

    随着油灯的点亮,家花便端着油灯朝床边走去。

    她还没看清楚城青的脸呢,草木深却先发出了惊呼声,“哎呀,这是什么病!”说着,她急急跳下了床,连衣服都来不及穿,身上只裹着一层杯子。她不敢离城青太近,只在床边喊道:“大伙赶紧起来,赶紧起来啊!”

    这时候,家花才看清楚城青的脸,这一看之下,饶是以她沉稳的心性也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

    太恐怖了。

    只见城青原本还算光滑的脸上此时已经是红彤彤一片了,从脖颈处到耳朵全是红色。那红色可不是脸红什么之类的,而是密密麻麻地红色小包。那小包数量实在是太多了,几乎挤满了城青的整个脸庞,显得她的脸似乎都肿胀了一圈儿。不仅如此,此时城青穿着睡觉的中衣,衣领大敞着,家花看到那片红色从她的脖颈处往下延伸,一直神到了衣服里。

    城青不时用手在身上东挠一下西挠一下,她露出的手臂,也全是那种红包。

    这定是急症!

    三人的这番动静,让其他人都醒了过来。她们看到城青的样子,也是吓了一跳,反应跟草木深差不多都跳下床来。

    “家花姐!救救我!”城青看不到自己的脸,却摸得到,她见众人这般表现便知道自己的情况一定很糟糕。她不知道自己得的是什么病,现在这么晚,去汤婆婆的院子里万一自己一人晕倒在了路上,那该如何是好。

    因此她眼泪汪汪地看着家花,想的便是要家花陪她一起去。

    家花倒是冷静了下来,她想了想便开口说道:“城青你别慌,再痒也千万忍着,莫要用手去挠那些包。其他人穿好衣服,带上灯笼,咱们一起去汤婆婆那。”

    “我们也要去?”草木深不太情愿地问道。

    “都要去!”家花说道:“现在还不知道城青得的是什么病,万一是过人的病呢?咱们都要去汤婆婆那让她看一看才行!不然等明早陈嬷嬷知道此事的时候,咱们就要被强迫的检查了。再说万一咱们真的已经被过了病,现在城青才发作,咱们去汤婆婆那说不定还有的救!至少能喝些减缓病情的药来。”

    家花考虑周到,说的合情合理,众人便依她所言穿好了衣服。

    待到出门时,家花却让城青自己拎着灯笼在前面走,她们跟在城青身后走。

    城青知道这是家花怕她得的是传染病,她心里很是不忿,但又怕她们扔下自己先走,只得咬牙提着灯笼走在了前面。

    待城青离众人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家花突然小声说道:“夏雨弄那什么劳什子方子的事,谁都不许提,知道了吗?”

    夏雨却是一愣,她本就偷偷把那些剩余的树叶草根处理了下,把里面有药性的都丢掉了。这样若是城青嚷出来,夏雨也是不怕的。可没想到家花居然肯替她说话。

    “用得着你说?”破山翻了个白眼,“城青犯病跟夏雨有什么关系。她成日跟那些男人鬼混,又是喝酒又不洁身自好,现在得了病,如何能赖到夏雨身上?”

    “就是就是。”草木深接着说:“再说咱们谁没做过什么胭脂脂粉之类的,夏雨做的那些也是好玩,哪里有那么大效力能让城青成那样?”

    河在倒是什么都没说,只看了看破山,意思是都听她的。

    家花倒是笑了笑,便带着众人跟在了城青身后朝汤婆婆的院子走去。夏雨看了看众人的表情,心里颇有感触,她小声说道:“谢谢大家。我......”

    “嘿嘿嘿,是不是很感动啊?感动的话拿到这个月的月例买只烧鸭来给我吃就好了!”草木深还是如同往常那般嬉皮笑脸的搭在了城青的肩膀上,不正经地说道。

    破山却幽幽地说:“哎呦,我看你眼里都有泪花了,可别太感动。我们不帮你说话也不行啊,你随手搞个粉末就让城青变成了蛤蟆脸。要是真惹你生气了,你仔细搞出个什么东西,不是分分钟要了我们这群可怜人的性命!”

    众人听了破山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她们都没把破山明显调侃的话当真。可谁能想到,往往胡言乱语却误打误撞蒙对了的情况也不在少数。

    听着身后几人说说笑笑的声音,城青心里破不是滋味。

    她一人走在前面,周围又冷又黑让她心里更加害怕起来。再加上她身上似乎是越来越痒了,这让城青心里忍不住升起了一丝怨恨。她听人说过,若是脸上长包不管再痒那是万万不能去挠的,否则轻者留疤,重则抓破包流出的脓水沾到哪里烂哪里,极为难医。

    所以城青这忍得辛苦,听着后面几个没事人嘻嘻哈哈的声音,心中的怨恨慢慢的扩大了。

    你们怎么不长包?

    你们为何不痒?

    这般想着,她越来越觉得瘙痒难忍,忍不住隔着衣服搔弄起来。

    家花却是一直盯着她的,见到她的举动,急忙喊道:“干什么呢,忍着点!”

    “可是太痒了,这让人怎么忍得住!”城青埋怨地说道:“包又不好使长到你身上的,你自然坐着说话不腰疼!”

    家花冷声说道:“随便你,你要是想以后满脸疤痕那就尽情的抠吧!”说着,她也不再跟城青说话了。

    众人默默无言的跟着城青身后,看着她挠痒痒的动作越来越大,有几次,夏雨甚至看到城青把手伸进了裤裆里使劲抓了几把。她无语的转过头去,只觉得眼睛有点疼。

    俗话说越挠越痒,这句话在城青身上得到了很好的体现。

    “她在干嘛?”草木深小声问道。

    刚才,就在城青疯狂的把自己头发挠散后,便朝着一旁的假山跑去。

    城青抱着假山上下蹭着,蹭完正面后,又背对着假山猛蹭一痛。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城青发出了舒爽的叹声,接着,她离开假山,捡起扔到地上的灯笼,又大步朝着汤婆婆的院子走去。

    “......”夏雨对眼前发现的一幕无话可说,破山倒是开口说道:“她是痒得不行就去那假山上蹭蹭,杀杀痒!”

    “哦。”草木深点点头,眯起眼睛看着城青跑向的方向,好奇地问道:“那她现在又是想干嘛?”

    众人抬头看去时,就发现城青脚步越来越快,离她们越来越远,可那方向似乎不太对。

    “快拦住她!”家花惊讶地边喊边朝城青的方向加快脚步,“城青,站住!你要跑到哪里去!哪里不能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