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 婚礼

珈蓝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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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后的阳光如水晶一般灿烂。

    秦然跟设计师两人在衣帽间换礼服,偏巧化妆师和发型师都过来了,就一起进入衣帽间给她试头发试妆容。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客厅里坐满了人,桌上插着一束盛开的百合花,美丽芬芳。

    吊灯下。

    秦然慢慢从衣帽间走出来,修身的晚礼服拖在地面上,有种低调的华丽。她的笑容浅浅的,略带慵懒和性。感,卷卷的长发盘着满天星束成浪漫的斜辫子,很简单的打扮,却仿佛是漫不经心的,美丽得让人无法移开视线。

    韩遇穿着一身纯黑西装,深深的凝视着她,忘了说话。

    “太好看了。”苏倾由衷称赞。

    “是呀,这种妆容太适合小然了,好羡慕……”应曦感动的捂住嘴巴。

    其他人也跟着连连附和,“不错不错……”

    听到这些称赞,秦然抿唇笑,拉起裙子的一角,清脆道:“真的很好看吗?我试了太多套了,已经快分辨不出好看跟不好看了。”

    “真的好看。”秦妈妈笑着说。

    “是啊,这套毋庸置疑的,非常漂亮。”

    “好喜欢这种风格!”

    众人七嘴八舌,又一次聊开了。

    几分钟之后,理事长接到一个电话,伏在韩遇耳边说了几句什么,韩遇点点头,对他道:“叫他们送进来吧。”

    一个名贵的盒子被送进屋内。

    韩遇站起来。

    理事长替他打开了那个名贵的首饰盒。

    里头静静躺着四件璀璨夺目的珠宝,而且居然都是稀罕的粉色钻石!

    众人惊讶的议论开。

    “居然是粉色的钻石,太漂亮了。”

    “小然真是太幸福了!”

    应曦内流满面,“我也想要。”

    韩遇默默走到秦然跟前,低声对她说:“主题珠宝已经送过来了,配合着晚装一起试试效果吧。”

    “好。”她点头,眼眸静静的。

    “转过身去,我帮你戴上。”

    秦然依言转身。

    香姐跟马姐两人搬来落地镜。

    她的眼前是落地镜,身后是韩遇,那个即将成为她丈夫的英俊男人。

    韩遇的手慢慢绕过她的脖颈,将那条价值不菲的粉钻项链戴在她的脖子上,接着是耳环,手链,最后是戒指,他执着她洁白细长的手指,而她温婉的低着头,睫毛在眼睑处映成两把乌黑的扇子。

    他迟迟没有动。

    秦然觉得奇怪,微微抬头,和他的目光碰撞在一起,“怎么了?”

    他的眼睛深沉暗烈,“有点紧张。”

    她低笑:“求婚戒指也戴过了,还紧张什么。”

    “这个可是结婚戒指,意义更不一样。”

    “带吧。”

    “嗯。”他应了一声,粉钻戒指慢慢套进她的指间,那一刻,他竟然发现自己的手指有些颤抖。

    春日的阳光将两人照耀在一起,美丽得如同一幅油画。

    韩遇凝视着镜中的美丽女人,喉咙微微沙哑:“有想过自己某一天会嫁给我吗?”

    她摇头失笑,“从来不敢妄想。”

    “那现在呢?”

    “一切都美好得像是在做梦。”

    “你觉得自己会后悔么?”他缓慢的问。

    “绝对不会。”她从镜子里回望他,眼神坚定。

    韩遇心里浮出一阵甜蜜的涟漪,继续问:“那你觉得自己以后会幸福吗?”

    她忍俊不禁,“必须很幸福。”

    “做好陪我一生一世的准备了吗?”

    “嗯。”她轻轻点头,眼睛明亮而有神,“我准备好了。”

    他俯身,在她额头上印下一个吻,“谢谢你,成为了我世界里的女主人。”

    *

    两天之后。

    隆重而盛大的婚礼在广岛酒店的露天草坪上举行仪式。

    傍晚的彩霞是火红色的。

    绿油油的草坪上,摆着望不见尽头的参观椅,那天来了很多人。秦然拿着花束站在红地毯的尽头,洁白绸缎的婚纱映衬得她脸庞宁静,眼波如海。所有镜头的光都打在她身上,晶晶盈盈的,美丽虚幻。

    韩遇立在远远的地方等她,一袭名贵的晚礼服,唇角染着淡淡的笑意。

    结婚进行曲准时响起。

    秦然捧着鲜花,慢慢从红地毯的这端走向那端。

    花童一把把撒着花瓣。

    客人们的视线都聚焦在秦然身上。

    她慢慢走着,其实内心挺害羞的,毕竟所有人都注视着她,脸有点红,走在地毯上,不时扭头看台下的伴娘们,苏倾,应曦,郁舒娆三人都穿着蓝色伴娘纱裙,神采奕奕。

    她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与他相识14年,终于在这一刻走入了婚姻的殿堂,那么一瞬间,她觉得恍如隔世,十几年的记忆,随着她的走动,似乎片片从身边飞驰而过,张扬的青春,误解的开始,苦涩的暗恋,疼痛的成长,都已成为昨日的记忆。

    而他们最终修成了正果,缔结连理。

    秦然想着想着,就望向韩遇的脸庞,他也在看着她,眼底那种深邃渴望的光芒,就好像她是他生命里的唯一。

    他是如此的深爱着她啊。

    秦然的睫毛抖了抖,人已经到了他跟前,他挽住她的手,目光至始至终都没从她身上离开。秦然的心有点酸,忽然就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泪意漫上眼角,凝住他,哽咽道:“谢谢你,教会我怎么爱。”

    他宠溺的将她呵护在臂弯里,轻轻笑,“我也谢谢你,成为了我世界里的女主人。”

    她哭得更加厉害了,抽抽噎噎的,“十五……”

    “嗯,结婚是好事,不哭了。”他郑重地握着她的手,站在神父面前,今天之后,她就他的新娘了,其实不止她是感动的,他的内心同样激动,尤其是当两只手相握的那一刻,他的心口仿佛被重重撞击了一下,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为这一刻的神圣幸福而凝固,宛如他们真的结为了一体,从此以后,她们将永不分离。

    感受到他的紧张,秦然笑了笑,低下头,发间的满天星与小雏菊若隐若现,她就那样垂着眼,娉婷而站,仿佛是圣洁高贵的雪之女神。

    婚礼进行曲欢快的回荡着。

    韩遇和秦然执手,并肩抬起头,如血晚霞将两人笼罩在一起,宛如一对虚幻的美丽璧人。

    身穿长袍的外国牧师庄严地宣布婚事誓言:“韩遇先生,你愿意承认接纳秦然小姐为你的妻子吗?”

    韩遇目光深深地凝视着秦然,“我愿意。”

    “你当以温柔耐心来照顾你的妻子,敬爱她,唯独与她居住。要尊重她的家庭为你的家族,尽你做丈夫的本份到终身。不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并且对她保持贞洁吗?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是的,我愿意。我韩遇愿意承受接纳秦然做我的妻子,和她生活在一起。无论在什么环境,都愿意终生养她、爱惜她、安慰她、尊重她、保护她。不和其他人发生感情,敬爱呵护她一生,直到终老。”

    牧师点点头,问秦然:“秦然小姐,你愿意承受接纳韩遇先生为你的丈夫吗?”

    秦然看着韩遇,眸光灼烫如火,“我愿意。”

    “你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当常温柔端庄,来顺服这个人,敬爱他、帮助他,唯独与他居住。要尊重他的家族为本身的家族,尽力孝顺,尽你做妻子的本份到终身,并且对他保持贞洁?你在众人面前许诺,愿意这样吗?”

    “是的,我愿意。我愿意到了合适的年龄嫁给他,承受接纳韩遇做我的丈夫,并和他生活在一起,一生一世,永不分离。”

    牧师点点头,“下面请新郎新娘交换信物。”

    春日的晚霞格外美丽。

    在宾客们祝福艳羡的目光中,韩遇轻轻牵起秦然的手,宛如是生命中的至宝,他的目光流连在她脸上,缱绻着令人窒息的溺爱,宛如全世界的幸福都聚集在这一刻,他为她戴上戒指,并随之低下头,深深亲吻她的无名指。

    这个吻是烫的。

    秦然狠狠震了一下,心口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悸动来。

    乐曲庄严又欢乐。

    秦然握着他冰凉的手,轻轻屏息,将那枚简约的结婚戒指套进他无名指里,从此,他是她的丈夫了,心情动荡得久久不能平静。

    两人对视。

    韩遇目光浓烈。

    秦然笑容婉约。

    一人俯身。

    一人仰头。

    在如血的晚霞中唇碰上唇,完成了这一场美丽庄严的婚礼。

    宾客们热烈的欢呼……

    *

    草坪上只是宣布婚礼仪式和拍摄的,真正的婚俗内容还得在酒店室内举行。

    休息室内。

    秦然已经把婚纱换下来了,着一袭名贵的旗袍,古典的刺绣,优雅的剪裁,传统又高贵。

    她坐在椅子上补妆。

    “刚举办完仪式,累不累?”韩遇倚坐在她身边,英俊的脸孔倒映在她面前的镜子里,眼珠乌黑又迷人。

    秦然摇头,“还好。”

    “肚子里的小宝宝没闹腾你吧?”

    “现在才三个多月,又不会胎动,怎么闹腾我呀?”

    “说也奇怪,你都三个多月了,肚子怎么一点都不显?”他打量着她的小腹,神情有些古怪。

    秦然掩着唇笑,“大概是因为我太瘦了吧。”

    “知道自己瘦就多吃一点,怀双胎可以增长三十多斤到四十多斤,你放开了吃吧,今晚的晚宴你有机会了,可以大吃特吃。”

    “才不要呢,我又不是饿死鬼,我今晚可是要拍摄纪念片的啊,我要顾好形象美美哒。”

    他挑眉,“那你就不想吃东西了吗?”

    “吃那是肯定要吃的,但是我要美美的,细嚼慢咽的吃,这样上镜才好看。”一生才一次的婚礼纪念片,她哪怕是饿死了,也要漂漂亮亮的存在镜头里。

    韩遇低笑,扭过头,吩咐服务员先拿几块蛋糕给她吃,很快,服务员端来了一个精致的银盘,上面放着几块诱人食欲的小蛋糕。韩遇沉声说:“你先吃点蛋糕吧,等下还有很多仪式要进行的,宾客们可以一边吃一边看,但是新郎新娘就不行呢,可能要忙一两个小时才能吃东西,你会很饿的。”

    “真的?”

    他认真点头,看着盘子里的小蛋糕,“嗯,先吃点吧。”

    “好。”

    “韩太太,您的蛋糕。”服务员拿小盘子给秦然装了一块蛋糕,秦然笑着接过来,用小小的银色叉子小口小口吃着。

    装完秦然的蛋糕,服务员又给韩遇装了一块,“韩先生,吃点蛋糕吧。”

    韩遇点点头,象征性地吃了几口,掀眉看向秦然的眼睛,“你今天紧张不紧张?”

    “当然紧张了,难道结婚还有不紧张的人吗?”她把蛋糕含进嘴里,眼睛一亮,“这个蛋糕好好吃啊,是什么口味的?”

    “熔岩蛋糕。”

    “什么东西做的?”

    “难道你吃不出来么?”

    “我就吃出了巧克力,但它跟传统的巧克力又不一样,它是包在里面的,而且热腾腾的,这种天气吃最适合了,甜甜的,浓浓的,热热的,好吃。”

    他勾着唇角笑,“好吃也别吃太多,你吃一个就行了,再吃一个别的口味的,巧克力不能吃太多。”

    要不是因为是特别的日子,他才不会放纵她吃那么多蛋糕呢。

    “好啊。”她看了眼大银盘里的各类小蛋糕,“这些小蛋糕都那么精致,我要一一尝下。”

    “浅尝即止。”

    “知道了,啰嗦。”

    过了一会儿,休息室的门被打开,苏倾跟应曦还有郁舒娆三人捧着鲜花走进来,一张张美丽的容颜,神采奕奕,“小然,你还在补妆啊?外面好热闹,现场的气氛布置得特别好,还有明星主持人当司仪呢,嘿嘿,好壮观啊。”

    秦然眼睛亮亮的,看向韩遇,“是吗?你请了明星过来当婚礼司仪?”

    他淡淡微笑,从容而优雅,“嗯,某某电视台的主持人。”

    “搞得这么大型呀?”

    “难得结婚嘛,一生也就这么一次。”

    秦然弯着眼睛笑,“说得我好奇死了,嘿嘿,现在真想去看看那个主持人的真人模样啊。”

    “不着急,等下有机会的。”韩遇说着,放下手里的蛋糕,站起身,缓缓扣住西装上名贵的纽扣,“韩小然,你先在这里陪你的姐妹们吧,外面现在应该来了不少客人了,我先出去招呼一下。”

    “好。”秦然应了一声,转过头,对自己的姐妹们说:“你们站那干嘛?快过来呀,站了一天肚子饿了吧?这里有小蛋糕,都来吃点吧。”

    应曦一摸肚子,“刚还不觉得饿的,被你这么一说,唱空城计啦。”

    秦然噗地一笑,吩咐旁边的服务员给她们三人装蛋糕。

    三人围坐在秦然旁边吃蛋糕。

    郁舒娆柔声说:“小然,你身上这身旗袍还蛮好看的。”

    “这套吗?”

    “嗯。”

    秦然轻轻莞尔,“谢谢称赞啊,我也觉得很不错,对了,我爸妈他们现在都在外面招呼客人么?”

    应曦点头,“是啊,阿姨跟叔叔他们站在宴会门口迎人,你知道的,韩遇的父母没来,门口显得有些冷清了,只能你们家的人在外面撑撑场面了。”

    “那来得客人多不多?”

    “客人倒是挺多的。”应曦略略记忆了下,“应该有好几百桌人了,很热闹,但是没有韩氏家族的人过来,就韩亚洲一个。”

    听到这里,郁舒娆的心忽地一恸,然后寂静无声。

    应曦咬着银叉说:“听说韩亚洲是特意从洛杉矶过来的,说也奇怪,他移民了。”

    苏倾有些不解,“移民了?”

    “不对,是回洛杉矶居住了,他本来就是那边长大的嘛。”

    苏倾问:“你怎么知道啊?”

    应曦嘿嘿笑,“简轶珩告诉我的,他和韩亚洲的关系现在还不错,对了,晚上简轶珩跟苏淮都有过来,那个成城和他父母都来了,小然,你们娘家这边的客人实在太少啦,加上你公司的合伙人,员工,客户,你爸妈的朋友和亲戚,一共只占了十六张桌子,剩下四百八十四张桌子全是韩遇的客人,这样一想,要是韩氏家族的人都过来了,那今晚必定不止五百张桌子了。”

    秦然没说话。

    苏倾在秦然看不见的地方偷偷撞了下应曦的腰,“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应曦冤枉,“我就是这么说嘛。”

    “那也别在小然跟前提韩氏家族呀。”他们不来都已经成定局了。

    “你也再说啊。”

    苏倾一噎。

    秦然赶紧出声阻止两人的拌嘴,“算了,没事没事,他们不来都没有关系的,今晚是我跟十五两个人的婚礼,肯来的我们由衷感谢,不来的我们也不会责怪,要开开心心的举办,不要因为任何人而不开心。”

    应曦叹了口气,“嗯呢,他们不来就算了,你还有我们呢。”

    秦然颔首,“对了,我二哥跟温妮到了吗?”

    “都到啦,跟理事长一群人在宴会门口记礼单呢,理事长记男方的礼单,你二哥二嫂在帮你记你这边亲朋好友的礼单,到时候好各自还礼嘛。”

    “过来了就好。”全家都到了,总算是一种支持,不会很遗憾。

    应曦吃了两口蛋糕,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扭头问郁舒娆,“话说在捷克的时候,听简轶珩说当时韩亚洲去找你了啊,你们当时没见上面么?”

    郁舒娆一愣,动作停下,“有。”

    “韩亚洲当时不是说你们和好了么?怎么还回洛杉矶去了?”

    郁舒娆低下头,眼睛变得黯淡,没说话。

    看见这个落寞的场景,苏倾拿眼神瞟应曦,表示让她别问下去了,当初一起在捷克,回来却是一个人回来,很明显,他们分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