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七章 眼泪是咸的

涵叶今心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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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百二十七章 眼泪是咸的

    “老师-----”瑞王妃喊了一声。

    阚雪净冷哼一声,“智后若是知道,我的徒弟把她的孙女教成了这个样子,是不是会后悔收了我这个徒弟呢?”

    瑞王妃的脸色顿时就变为灰败,“老师言重了!妍儿还小!”

    卫国公老夫人道:“三岁看老!”

    “这是怎么了?”瑞王周胤辰匆匆而来,一脸的风尘仆仆。“见过皇上!臣弟刚刚在山庄,一不小心迷路了。所以,来晚了!”

    皇上冷着脸嗯了一声,“不晚!来的正是时候呢!”

    周胤辰发现皇上的语气不对,余光看向妻儿。

    “父王!”诗妍郡主竟是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周胤辰一脸的错愕。

    皇上讥笑道:“对不住啊,皇弟!朕好像让诗妍受委屈了呢!”

    “槿儿,你做什么?”高氏声嘶力竭的大喊一声。

    “姐姐!”周怿随之冲了出去。

    众人的注意力本来都在皇上这边,此刻一起转移,循着看去。

    颜十七正举起一块石头,转身,就冲着第一个酒坛子砸了过去。

    咣当一声,坛子碎裂,酒四溅。

    皇上眯了眼睛,“颜如槿,你这是做什么?”

    颜十七回头,嫣然一笑,“我就是想让大家闻闻,这酒是什么味道?大家可都闻到了?”

    周怿吸了吸鼻子,道:“酒味!”

    皇上失笑,“怿儿说的很对!”

    颜十七道:“此酒醇香,透着清甜。我在品这酒的时候,凭的不仅仅是舌头的味觉,还有脑子里的影像。这酒勾起的想象,是女子嫁给心悦的男子后的甜蜜和欣喜。我相信,这正是当时酿酒人的心情。太子妃和太子大婚是在十一年前的腊月十六吧?”

    皇上怔然道:“你就是凭着这个猜测的?”

    颜十七笑笑,“是啊!成婚当天自然是不能来酿酒的,所以这酒就极有可能是第二年的腊月十六酿的。这么,这坛子酒,猜测十年差一天。不是正好吗?”

    皇上哈哈大笑,“还可以这样?”

    颜十七抿唇,“为何不可以这样?反正猜对了为准呗!”

    皇上道:“你就不怕猜错了?”

    颜十七道:“错了就错了呗!一错错一串,一对也就对一串。”

    皇上道:“所以,猜对了第一次,下面的也就以此类推了?”

    颜十七道:“是啊!”

    皇上叹气,“你这品的哪里是酒啊,你这品的分明是人心嘛!还有谁有异议吗?”

    “儿臣有!”青悠公主道,“儿臣想知道,她刚才在赏梅轩猜测那酒是五年,又是凭借的什么?”

    颜十七道:“太子府招待皇上,自然会拿出最好的。招待夫人们,也会拿出偏上的。对于咱们这些个闺秀,一般的就可以应付了。所以,我当时就取了中间。正因为那次猜对了,所以,再到这里猜的时候,也就不用太过于担心了。”

    “那这咸味的酒又是怎么回事?”卫国公老夫人突然开了口。

    颜十七放眼远眺,“眼泪是咸的!”

    吐出了五个字,却再也不肯多说。

    她能说,自己怀疑那酒是酿酒人愁肠百转悲痛欲绝中酿制的吗?

    可即便她不说,在场的人也都隐隐有了猜测。

    由最初的清甜的酒,到最后的咸中带涩的酒,说明了什么?

    既然颜十七,是以太子和太子妃的婚事作为引子开头的,是不是可以说随着酒的变味,这两人之间相处越来越不融洽了呢?

    皇上摆摆手,“算了!品酒的事情,就此揭过吧!”

    颜十七忙不迭的行礼,“民女谢皇上赏银!”

    “嗯!反应倒挺快!”颜十七浅浅淡淡的笑,眼中有碎光闪烁,“徐公公,回宫后,记得让内务府给帝师府送三千两银子去。”

    颜十七准备去向高氏那边,然后寻了理由就告辞离开。

    这梅香山庄的饭,她还真就提不起多少兴趣来。

    “十七小姐,这也太取巧了吧?”太子妃突然挡在了高氏的前面。

    颜十七紧急止步,莞尔一笑,“是啊!皇上在此,把天运给带来了,我这一不小心就一头撞上了呢!”

    刚要转身回亭子里的皇上闻听,不由得哈哈大笑,“槿丫头,你这是变相的奉承朕吗?”

    颜十七瘪瘪嘴,“皇上心里受用就可以了,何必说出来。”

    皇上的笑声就又直冲云霄,“这种事,可不是帝师的风格。”

    颜十七道:“民女也不知道随了谁。”

    阿谀奉承,既然不是随了高家,那就是随了颜家呗。

    皇上的笑意就收了起来。

    “这种撞大运的事,也不是谁都能遇上的呢!”沅王妃开了口,“也得分人。十七小姐能有此机缘,也是因为有一颗至纯至善的心吧!”

    “至纯至善吗?”太子妃挑了语调重复。

    颜十七耸耸肩,“太子妃娘娘不用质疑,世上没有绝对的事情,任何事情都是相对而言。”

    她这个时候不能谦虚,谦虚就是打沅王妃的脸。

    所以,她就这么厚脸皮的接着了。

    不说自己不纯善,只暗示自己是因为有了心肠歹毒的人,才烘托出来的。

    “这句话倒是在理!”坐在太师椅上的卫国公老夫人开了口。

    “母亲,今日这赏梅宴不会安排在了这梅林之中吧?这冻手冻脚的!”谷宵蕴的声音虽然压低,但在周围的寂静里还是凸显了出来。

    这话是一个醒,只要有心人都能听出其中的含义。

    事情到此可以结束了。

    来的都是客,把人晾在这梅林之中,已经很不妥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