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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事长……是什么意思呢？”仿佛像是鼓足了勇气，她终于开了口，眼也直视着面前的男人。
严肃清微愣，随后又笑：“我们家老二，从小被他母亲惯娇了，总是想一发做一发，待到头脑清醒了，或许又会想明白……当然，我相信你们也是大人了，也不用我提醒，我们严家在S城虽不算什么名门名户，但也是有头有脸……”
他又顿了下，望了凌锦一眼，眉头微蹙，似乎想着该怎么说下去，凌锦没开口，只像是听着他说。
严肃清终于又开口：“这么说吧，路小姐很好，我们家君撷也很喜欢你，但并不是她喜欢你你就可以入严家门，哪怕我同意，我相信严家的老祖宗也不一定会同意，你的身世……摆在那儿。”
凌锦的耳边只有滋滋的空调声，手臂上的毛孔也不断在收缩着，汗毛都立了起来。
她觉得有些口干舌燥，张嘴想说话，却像是发不出声。忙伸手捧过面前的杯子，触碰到杯壁时，有股暖流从十指瞬间传入，她觉得双手有些颤抖，尽量稳住情绪，捧起茶杯喝了口，喉咙口终于像是滋润了。
“您不同意我和他在一起，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的身世吗？仅仅只是因为你们严家的门弟观念吗？”凌锦听到自己的声音，有些微的颤抖，却总算是说出了口。
“路小姐认为……”严肃清挑眉，没想到凌锦会如此说。
凌锦深吸口气，他的一声“路小姐”，早已将她踢出了局外。
“难道不是因为顾泽心吗？”凌锦心里冷笑，泽心是死在他们家的车轮下，而现在，她是泽心的妹妹，他难道不会因为看到她而想起泽心吗？他难道不会因为如此而感到有一丝的愧疚吗？哪怕，那只是他家司机造成的，可是或许那天泽心死在他们车轮下时，他也在车上呢。
严肃清听到凌锦的话，眉头紧蹙起来，但只是须臾，他便又舒缓：“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他不清楚她到底知道多少。
“我相信您很明白，您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我也相信您应该老早调查过我的身世，我是顾准城的私生女，所以我的身份配不上你们严家……”凌锦说着，胸口憋着一口气，整个人也绷得紧紧地，“我也曾做过思想斗争，您的儿子，无论哪方面，都是人上之人，我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我曾和他分手过，可是……”
凌锦顿了下，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下去，但是，她不可以退缩，她继续道：“我说过，我不会再伤害他，除非他不要我，我不会再离开他，不管你们怎么反对……哪怕……”哪怕她的家人反对，她都不会……不会再伤害他。
凌锦没再说下去，只是对着他颔首：“对不起，让您费心了。”她觉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匆匆起身，拿过一边包包快速朝外面走去。
还以为腿软到会走不动，结果，却是昂首挺胸，一直走到了外面。
外面阳光热烈，凌锦只觉得刺眼，怎么也睁不开，良久，才缓缓睁开，眼睛干涩到疼痛，她伸手拦了出租，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