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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灵宝的模拟能力更加真实。
例如成神路，虽然只是对心神的磨砺，但使用者遭受到的压力没有丝毫减弱的感觉。
虽然不会对肉体造成伤害，但是使用者却能感受到肉体、心灵双重压力。
即便是丹田，也在隐隐颤抖。
轰！
没有丝毫迟疑，第一道天雷击打在秦昱身上，没有对他的肉体造成丝毫伤害，甚至连衣服都没有出现褶皱——然而其本身，却承受了这份压力。
却坦然受之，并未出现损伤。
第二步，第三步，第四步……秦昱淡然从容。
仿佛那些压力并非作用在他身上一般。
“这……成神路坏了？”枯玄一行人目瞪口呆。
卫沂额头处生出一丝冷汗，惊讶地看着依旧往上走的秦昱，摇摇头：“不像是坏了。”
“可是他，怎么可能？”
刷刷刷！
内院深处，感知到这里的变化，一些人不敢犹豫，当即灵气作用致双腿，急速赶来。
然而，且不论他们是如何震惊。
在成神路中的秦昱也看不到，他已经进入了成神路造成的幻境中。
第一台阶的时候，承受的压力是第一天劫的压力；第二台阶，则是二重天中阶的压力；第三台阶，是二重天高阶压力；第四台阶，二重天巅峰压力；第五台阶，第二天劫的压力……以此类推。
秦昱如今停在第九台阶。
承受的压力是第三天劫，也就是三重天与四重天之间的天劫。
修行者从一重天到九重天。
总共有九次天劫，以三为分段，每三天劫的威力会发生质变。
只是相对而言，这终究是低阶的天劫，磨砺心神，对低阶修行者而言或许很强大，但秦昱不同，他体内的心神如今可是九重天教主。
仅仅只是多了些压力而已，不算太难。
因此，他也就只是顿了顿，然后再次向上走去。
成神路外。
越来越多的内院教徒赶至，一个个气息内敛，却更显深沉，每一个都是精英，曾经的外院第一强。
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也都是走过成神路的人。
对于成神路无比熟悉。
“这就是秦昱吗？实在不合常理，当年夏皇陛下也仅仅走了五步，他竟然……难道是天纵奇才？”
“他应该使用了某种手段，我反正不信他能比陛下还厉害。”
“可成神路并无问题……”
“他停在了第九台阶，难道终于到极限了吗？等等，他又往上走了！”
随着这声呢喃，一行人的目光齐刷刷盯着成神路中的黑色身影。
哪怕再难以置信，也无法掩盖如今的事实。
秦昱还在往上走！
走到了所有人没有走过的路——是了，听到有人怀疑，年纪足够大的枯玄开口说道：
“成神路作为先天灵宝，之所以被遗留在内院门口，正是因为它的限制性，只有一重天的人可以使用，再强点就无法使用，我当年只走了三步，因此并不明白再往上会发生什么。”
众人沉默，因为枯玄说的是事实。
成神路，只有一重天的人可以使用。
在秦昱之前，更是仅限一重天巅峰，因为一重天高阶走上去，基本就是死！
“算了，看他能走到哪一步吧，或许和成神路有缘。”
确实有缘。
一路走上去，秦昱心中越是欣喜。
他目光闪动，在第二十一台阶上经历完第六天劫之后，步子就变慢起来。
“从这里开始，压力更是无比恐怖，哪怕是五六重天的修行者，恐怕也无法承受，奇怪，越来越感觉到其内部的狂暴……”
前世秦昱曾经达到九重天巅峰，于他而言，这些模拟天劫的压力，无关紧要。
只是依托于他的感悟能力，随着台阶越走越多，他对成神路这个先天灵宝的感知越清晰。
“缺陷很大，似乎将进入的修为限制在了一重天。”
“或许与器灵有关。”
“而这些模拟天劫，相比于我曾经经历的，似乎更加狂暴，内蕴力量更强。”
第三十二层台阶，秦昱停在这里。
蓦地，脸色一变。
“天眼开！”
没有丝毫犹豫，在天眼睁开的那一瞬间，秦昱就施展秘术，让头顶的气运消耗起来。
而呈现在天眼中的，却是一个巨大的虚影。
犹如洪荒巨人一般的身材。
牛首人身，表层生有细密的鳞片。
“器灵么？”
再看看牛首上的两只眼睛布满血丝，浑浊不堪，显然没有灵性，只剩下残暴。
而此时，这个器灵冲着他冲撞过来。
秦昱皱眉，身形稳住不动，凝聚心神，与器灵碰撞了两下。
无形的波动逐渐消散，而器灵见无法拿下秦昱，嘶吼了两声，消失不见。
哪怕天眼也看不见。
秦昱沉默下来。
成神路与器灵不相吻合，他心中有了答案。
恐怕是在成神路即将诞生的时候，原器灵湮灭，然后被注入新的器灵。
这个新器灵的样子是洪荒种族。
如今看来。
难怪使用者限制在一重天，恐怕它本身针对就不是现在的修行者，而是洪荒种族。
“算了，以后再参考吧，如今的压力是九重天巅峰压力，再往上一步，就是第九天劫。”
秦昱身体微微颤抖，前世的他就有资格冲击第九天劫，却无一例外，都是失败。
曾经有遗憾，在心魔干扰下。
无法渡劫。
只是如今重生回来，他发誓弥补遗憾，这心魔……不知道是否还会存在。
于是，他再次迈出一步。
幻境再次发生变化。
几乎就在他刚刚站上去的那一瞬间，天空中就出现了一片劫云。
乌黑厚重，与之相比，前面的天劫仿佛玩笑一般。
仅仅在这个幻境之中，天劫覆盖范围就超过了百里，乌云翻滚，幻化出一头头怪异的模样，或三头六臂，或牛首人身，或人首龙身……
与此同时，一幅幅画面在秦昱心中闪过。
一人战六王的蔺剑奴，白衣喋血，她回眸一笑，手中的长剑重重斩落；钟山赤水，灵气枯竭消逝，有女子衣青衣，温婉柔和，是未婚妻司空献；还有前世苦苦追寻的身影，绝代芳华，弹指间星辰俱灭……
一幅幅画面，都是前世的遗憾。
饶是秦昱有着强大的内心，也在颤栗。
不过很快，他咬伤舌尖，恢复一丝清明。
随即在环境中。
身体突然变大，正是施展了法天象地的神通。
与此同时。
咔嚓！
第一道天雷落下，打在秦昱的肩膀上，剧烈的疼痛渗入内心深处。
这是他能忍受的极限压力。
但第九天劫不仅只有一道天雷，而是九九八十一道，越往后威力越大，造成的伤害也越大。
除此之外，忍受痛苦的同时，还要凝聚心神，以防被心魔入侵。
“来吧！”
幻境中，秦昱凝聚的巨人身体在天雷的轰击下，不断被破坏，然后灵光闪动缓缓愈合。
这还是有八九玄功和莲藕之身的增幅，否则仅仅一道就足以轰碎血肉身躯，无法复原。
……
外界，人越来越多。
不仅仅是教徒，便是内院的长老，也大都赶了过来。
他们汇聚在一起，望着站在成神路顶层的秦昱，目瞪口呆。
“按照正常的推演，第三十三层，似乎是第九天劫的位置。”枯玄开口说道。
“难道他修行的决心竟然如此强烈？”
“简直荒唐，这不可能，他只是区区一重天高阶！”
“不排除他被强者夺舍的可能。”一个长老目光闪动。
枯玄摇头：“这点绝无可能。”
“何以见得？”
“他若是强者夺舍，又岂会如此暴露自己，更何况……你们难道就没有感受到么，成神路发生了变化。”
变化？
闻言，不少人心中一动，神识扫过去。
片刻后一个长老点头道：“不错，确实发生了变化。”
“成神路作为先天灵宝，器灵的灵智虽然不高，却也有喜好，如今整个成神路的灵气变得柔和起来，我刚才扫过去，器灵也并未对我产生排斥，与以往不同……似乎，对秦昱很友好。”
“此子机缘雄厚，能与成神路有缘，也值得大力栽培。”
……
器灵确实无暇顾及外面人的神识。
它正在与秦昱对抗。
在秦昱度过八十道天雷的时候，巨人般的身体布满伤痕，萎靡不堪，虽然依旧再生，却缓慢无比，因此在心神出现了剧烈的动荡。
那器灵似乎能够有所察觉，竟然再次现身，化作心魔钻入秦昱的意识中。
好在秦昱早有防备。
在其进来的瞬间，心神模拟出一根玉髓玄阴针，瞬间刺入其身体。
啪！
器灵无声尖叫，随即破裂。
残留的意识碎片聚集在一起，刚想逃走，又被秦昱斩成两半。
其中一半被秦昱困住，收入丹田内。
轰！
与此同时，最后一道天雷落下。
秦昱的巨人身体没有丝毫抵抗能力，直接被轰碎。
不过很快重组，变成正常体型。
虽然面色难看，却显而易见，第九天劫他已经成功度过。
烟消云散。
成神路周身的土黄色光晕瞬间消散，整个灵宝的气息变得十分衰弱，便是周围的人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衰弱的成神路。
“这个意思难道说，秦昱走通了成神路？”
一个长老喃喃自语。
而更多的年轻教徒倒吸一口冷气，目光复杂地看着秦昱。
例如方索。
他的身体轻轻颤抖，身上生出一丝细汗。
目光落在成神路上。
顶层。
秦昱一身华贵黑衣，随风轻轻摆动。
背后是一望无际的天空。
“真的……一鸣惊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