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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彻底放下？
莫兰等人离开五皇子府回到莫福生的府邸后，莫富贵和莫有寿几乎是重重舒了口气。
在皇子府的时候，他们只觉得连呼吸都不敢，如今一回到家，终于是可以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
莫有寿越发觉得李世明辞官是多么明智的选择，如今看着福生每日竟然过的都是这般如履薄冰的日子，还要经常跟那些喜怒无常的贵人们打交道，他真的是心疼万分。而那些福生中榜后带给他的喜悦和荣耀在这些面前都似乎变得不值一提起来。甚至在此刻，那些曾经的喜悦和荣耀都化作了一把钝刀，直直的扎入他的心口。因为，他的喜悦和荣耀都是福生这般辛苦换来的，这让他作为一个父亲来说，实在是很难能高兴的起来。
“福生啊……”莫有寿叹了口气，欲言又止道。
看着莫有寿一脸感慨自责的模样，知子莫若父，知父自然也莫若子，福生笑道：“爹，其实这些贵人看起来不好相处，但是掌握了规律其实就十分简单了，你们是因为第一次见，所以可能压力有点大，我已经很习惯了，所以并不觉得什么。”
他顿了顿，又试探着问道：“今天的杨庶妃……是不是为难你们了？”若只是五皇子，恐怕他爹也不会这么担忧，最大的可能便是在他跟着五皇子去书房的时候，杨芙蓉说了或者做了什么。
莫有寿立刻将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没有没有，庶妃娘娘难为我们做啥。福生，你……爹主要是觉得，如今家里头有地有田，你何苦遭这份罪呢，劳心劳力的很，不如你也跟李世明一样，辞官跟爹回家算了？”
福生心里明白，一定是杨芙蓉做了什么或者说了什么，不然以他爹的老实性子，如何能这么懂“规矩”，称她为“庶妃娘娘”呢？
只是，若是像李世明一般倒还好，想辞也就辞了，可如他这般，六品主事，难道靠探花郎的身份就真的能任六品官了吗？
所以，当他选择捷径的时候，就意味着再也没有回头的可能了。
他面上笑的云淡风轻：“爹，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做官也不单单是为了家里，也是知晓了孔明大义后，想为百姓多做点事情。你放心吧，儿子并不会受什么委屈的。”
莫有寿见福生坚持要继续做官，也没有法子，只得连声叫他务必注意身体。
众人都回房休息后，莫兰想了想，犹是不放心，还是决定去找福生聊一聊关于五皇子的事情。
好在福生一直都是要处理公务到半夜的，因此莫兰去书房找他的时候，他还没睡。
见是莫兰，福生在烛光下的清隽面庞，染上了一丝暖融融的笑意，笑意直达眼底，一扫书房沉闷的空气。
“表姐，你怎么来了？”他极其守礼的将莫兰迎到一旁的塌上，然后自己搬了个绣花凳，坐在离莫兰三尺开外的地方，眼神里再也没有以往那种灼热的叫莫兰忐忑的情绪。
莫兰心里终于松了口气：看来，福生是已经彻底放下了。
想来也是，十几岁的少年郎，可能都有这般青春懵懂的时候，若是结识不到别的异性，可能都对自己身边最亲近的姐姐妹妹产生过一些其他的情愫，可过去了也就过去了，等以后再回想起来，也许还可以是彼此之间互相打趣的一个回忆和玩笑。
她带着对弟弟般的关心和担忧，终于开口说了来意：“福生，官场上的事情我可能不太懂，但是听你姐夫说过，如今太子之位一直悬而未决，当今陛下子嗣不多，如今长成年的有三皇子，五皇子和七皇子三位，三皇子腿有残疾，自然是不可能任太子之位的，剩下五皇子和七皇子，两人各有拥趸，看起来旗鼓相当，甚至五皇子还因为其母妃受宠隐胜一筹，可，真正下棋的人是当今陛下，如今站队，恐怕只会得罪陛下。你姐夫将兵权交出去，便是想让陛下放心，他纵使与七皇子交好，却也无心于参加夺储之争。如今你在朝为官，福美也好，我也好，还是莫家其他人也好，都是充满了荣耀的，可如果比起你的平安来说，我想，家里人都是宁愿选择要你的平安和快乐，而非这些荣耀的。”
福生只浅浅笑着，目光里是一如既往的温暖之意：“表姐，福生明白。我既然在朝为官，拿陛下给的俸禄，自然也是只忠于陛下的。”
两人对视一笑，莫兰说完自己想说的，便笑着站了起来：“行吧，你别嫌我啰嗦就好，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福生将她送到院子里，泪儿在那里侯着。
见莫兰转身要走，福生喉结动了动，突然道：“对了，表姐。”
“嗯？”
福生很想问莫兰，是不是真的非皇甫清绝不嫁？是不是如果他有正妻……她也非他不嫁吗？他生怕眼睁睁看着莫兰受委屈，又生怕自己这般唐突的说了此事，反倒让莫兰伤心难过，他纠结犹豫万分，刚要将他所知的事实说出口。
可临了，却又转口道：“没什么……就是听紫宸那小子又开始叫你娘亲，他亲生父母还没找到吗？”
泪儿捂嘴笑道：“少爷，我觉得我家小姐简直都可以跟话本里的人物媲美了，原来小少爷就是我家小姐和姑爷的亲生儿子呢！你说巧不巧？”
原来是这样……难怪当时这小家伙出现的那么蹊跷……一上来就喊莫兰娘亲……
“的确是巧的很，那便好。”他淡淡笑道。
“那我们先走了，你记得早点休息。”莫兰再次叮嘱道。
看着莫兰离开的背影，听着泪儿叽叽喳喳的打趣她：“说起来好几天没见姑爷啦，小姐你有没有那种话本里写的，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这种感觉？明日我们要不要去找姑爷玩呀？”
福生的眸子火光暗现，平王世子……既然莫兰要嫁你……你又如何能再娶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