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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 寒夜中的脊梁
“对你来说，这的确是最好的解决方式。”
秦玄歌似乎终于有了决断，看着秋彦沉声说道。
“对你来说呢？”秋彦唇角边逸散出一抹动人的笑意，却让秦玄歌看得牙根发痒。
“同样如此。”秦玄歌苦笑，“不过现在还不能决定。”
秋彦心中顿时多了一种很纠结的释然，他明白秦玄歌的事故起到了决定性作用，在这件事上他必定不会如此轻易的决定，以后同样不会决定，秦玄歌会将这个决定权交给上面。
那么结果又会怎样？
按照秋彦的判断，康毅夫的确会同意使用提前转移的手段，苍衍墨的决断却决定于他究竟要什么结果。
假如苍衍墨是想一网打尽的话，那么他会固执的决定引蛇出洞。
因此这个决定很有可能最终会落在冉阳东身上。
然而，冉阳东更看重的恰恰是形象工程，所以出于在人民面前展现警方力量的目的，他会站到苍衍墨这一边。
但是，这还要“对手”接下来使用的手段来决定。
假如这些天对手使用非常手段，让整个青市处于一种恐慌中，冉阳东一定会坚决下定这个决心。
秋彦的沉默让秦玄歌起了误会。
“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不错，刚才你的确说过我不会采纳你的意见，只不过假如最终的决定还是按照原计划进行，那我也只是一个背锅侠……”
“秋队长，一切还是要服从大局。”
秋彦轻轻一笑，“我没意见。”
说罢，他转身就向办公室外走去。
秦玄歌却忽然感到不对劲，似乎这个结果非但不能让秋彦动怒，反而适得其所，秋彦到底在作何打算？
回到一队办公室，看着办公桌上一大堆柯泽让人送来的资料，秋彦叹了口气。不用看他就知道柯泽让人排摸的资料事实上并没有太大价值，唯一可供参考的就是几家店面外的监控录像以及还未送到的小饭馆中的监控录像。
秋彦觉得这一次的对手很不简单。
因此一定不会如此轻易留下任何证据。
带着这种直觉，秋彦开始逐一观看监控录像。
虽然已有思想准备，然而在几个小时的观看中一无所获，还是不免让秋彦觉得沮丧。
对手的强大让他感到事情的棘手程度超出想象。
入夜时分，柯泽又让人送来了小饭馆中的录像，虽然其中一份录像资料是已经经过筛选的可疑录像，秋彦还是选择从头看上一遍。
一直等到第二天凌晨三点左右，他才把所有的录像全部看完。
关上屏幕以后，秋彦只觉得脖颈变得有些僵硬，毕竟一直保持坐姿，终究会让肌肉不适。
他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随后来到窗户边，打开了窗。
寒风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寒意扑面而来，秋彦的眼眸中却没有因为一无所获而变得黯然，相反，眼底深处隐然透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没有线索就是一条线索。
秋彦望着夜空上那闪烁的格外明亮的星星，一个清晰的念头正在逐渐驱散心头的那片迷雾。
对手很强大，这一次出动的绝对不会仅仅只有几人。
几乎所有来往的人都看不出有何疑点，就算个别行迹诡异的对象也都是只出现一次，绝对没有重复出现过。
除了用安排谨慎，人员复杂而庞大来解释，其他的任何理由都站不住脚。
这个组织恐怕要比5·13案件中的温雁依、张善犯罪团伙更加庞大，更加隐蔽，不过只要露出了蛛丝马迹，终究会被他在黑暗中揪出。
坚持原本就是秋彦绝不会变的应对手段。
“有结果了？”
背后传来柯泽的询问声，秋彦因为查看监控录像没有回去，他同样也没有回去，一直等到现在，看到秋彦离开了办公桌，这才过来询问。
秋彦转身，唇角边带着那抹动人的笑意，眼眸清澈而明亮。
“有，不过对你来说不是一个好消息。”
柯泽心中一紧，脸色愈发难看。
“什么意思。”
“这是一件案子。”秋彦轻声说道，“同样也是多起案件。”
柯泽眉毛几乎拧到了一块，秋彦的话不仅没有解决他心中的疑惑，反而让他更加糊涂。
“很复杂吗？”
“不错。”秋彦点头，“并且类似的案件还会继续增加，每一桩案件都会给你看上去很明显但是又不能了结的线索，甚至追查下去，你会觉得犹如掉进了一个迷宫中……”
“永远觉得出路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找不到！”
“那就是说都会成为无法解决的疑案？”
“恐怕就是如此。”秋彦俊朗的脸庞上还是带着那抹动人的笑意，这让柯泽觉得愈发无法理解，“直到黑老七的事情有了结果，这些案件最终都会变成疑案，除非……”
他忽然顿住话语，眼眸却更加明亮。
柯泽准确捕捉到这个变化，双眼一亮，“除非什么？”
秋彦霍然转身，用手指向犹如墨色般的夜空。
“除非让我抓到躲在青市黑暗中的那个黑影，让他在阳光下再也无法躲避，这些事才会了结。”
柯泽看着秋彦笔挺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说不出的震撼，不过他还是轻轻叹了口气。
“你说的根本就是全无边际，这很难！”
秋彦没有转身，仍然面对漆黑的夜空，柯泽却惊奇地发现他的背脊在灌入屋中的寒风侵袭下更是挺直，一时间不由怔愣的说不出话。
“哪一个案子会轻易破解？”秋彦低沉的声音忽然响起，被寒风送入柯泽的耳中，“我们存在的意义原本就是在黑暗中找到这些跳梁小丑……”
“要不然如何面对我们头上的这顶帽子。”
他霍然转身，伸手指向办公桌上的那顶警帽。
柯泽不由自主看向那顶帽子，帽子上的警徽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心中那股热流骤然间奔涌起来，他不由也在寒风中挺直了脊梁，久违的笑容在柯泽脸庞上浮现。
那股热流不受控制来到喉咙口。
“你要当心！”
柯泽骤然变得无比沮丧。
他没想到话到口边最后出来的却是这么四个字，一时间只觉秋彦的身影无比高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