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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七十一章 门外学生
“现在我相信你的确和以往那些市局下来的刑警不一样。”曹天民的每一个字似乎都经过仔细琢磨，“我个人现在很欢迎你加入，但是……”
“魏大哥说过，自己调查出来的永远比听到的更深刻。”
“那就是说魏涛还是不信任我。”
秋彦有些失望，不过语气仍旧很平静。
曹天民叹了口气。
“也不能怪他，毕竟一直以来，所有的人都觉得他是一个疯子，不可理喻的疯子。”
“你也不相信我？”秋彦加重语气问道。
“那倒不是。”曹天民无奈说道，“不过我知道的并不比你多，魏大哥现在对谁也不谈案子的细节，说句难听的话，这些年来连我也不知道案子还有什么进展，我真的无力相助。”
秋彦没有挂断电话，看来魏涛的心结已经完全封锁。
“对了。”曹天民忽然说道，“当年分析案情时，魏大哥曾经有过一个大胆的假设。”
“什么假设？”秋彦心中骤然一动。
“假如董启不是董启。”曹天民很认真地说道，“这句话就是当时的原话，我们刑警支队的队员曾经为这句话铺开无数种猜测……”
“甚至经过周密详细的调查，但是还是一无所获。”
“董启不是董启？”秋彦轻轻重复。
“唉！”曹天民再次叹了口气，“你也不用在这句话上多浪费时间，就当我说了一句废话。”
和曹天民的通话结束后，秋彦重新看了一遍关于董启的资料。
感觉还是像第一次看到时相同，虽然有突出点也很普通，就像是一个留不下多大印象的半隐士。秋彦恍然间才明白，对于董启的印象更多的都是来自于不同人灌输与他。
比如魏涛，比如翟风。
曹天民刚才在电话中的话再一次闪现于脑海中，自己调查出来的永远要比听到的更深刻。
看来该是寻找机会和这个董启见上一面。
只是该找怎样的理由呢？
一个被魏涛已经盯梢了二十年的人，却没有暴露出任何踪迹，只有两种可能，要么董启必然不是嫌疑人，要么就是一个高明到和魏涛至少处于同一水准的罪犯，这样的人对于秋彦的突然造访必然会起疑心。
但是，董启家又是秋彦必须前去的一个地方。
光是尚进所说那个有鹰头花纹的锁，就已经足够他冒险。
国哲这个名字跃现在脑海中。
只有通过国哲才是最安全，最不会让董启起疑心的方式了。
有了打算的秋彦，将这些资料重新归入到档案袋中。接下来的两天风平浪静，柯泽还是不时前来打探，秋彦总是摊开双手表示无能为力。
刑侦一队的队员当然都不知道秋彦已经盯上二十年前的旧案。
偶尔碰到康毅夫和苍衍墨，两人却当成根本没发生过任何事，只字不提魏涛和少女失踪案。
国哲一回家，秋彦就接到了消息，立刻前往拜访。
还未倒回时差的国哲听到秋彦是来询问关于董启的那幢古宅，疲惫的脸庞上立刻泛起一阵红光。
“秋队长对古建筑也有研究？”
这些天秋彦已经对国哲做过仔细的研究，深知此人不好利，但好名，因此立刻奉承说道：“研究可谈不上，只是略有兴趣，特别是听说国老师是这方面首屈一指的专家，所以专程前来讨教。”
国哲果然大悦，笑呵呵直点头。
“难得，现在能像你这样喜欢古建筑而且谦虚的年轻人可越来越少了，可惜你选择了当一个警察，如果是研究历史或是建筑类学科，我一定收你当我的关门弟子……”
“有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知道他今后是不是一个有出息的人。”
秋彦轻笑，不过没接国哲的茬。
“说起这幢古宅，当年可是我一手保下来的。”国哲长长叹了口气，“从那些年开始就只知道拆拆拆，这可把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心血都拆光了，你知道吗，这些年我又重新研究过，当年保下来的这幢古宅可不止三百年的历史……”
“假如我的推断没错，应该足有五百多年的历史。”
秋彦忽然感到来找国哲是最正确的一条路，说不定今天的收获并不小。
“董家虽然在三百年前崛起，当时董家的老大在朝任尚书，不过鲜为人知的还有一个七弟是在边关担任三镇总兵，不过这家伙可是一个野心家，一心想自己当皇帝……”
“说也奇怪，他谋朝换位的计划实行到一半就突然暴毙，死后更是不被董家承认有过这么一个人。”
国哲就像是变成了一个说书先生，眉飞色舞。
“小秋，你猜猜这里面到底是何缘故？”
秋彦准确捕捉到国哲眼眸中那抹复杂，心中骤然有种明悟。
这个问题一定要回答，而且还要猜得八九不离十。
“只有两种可能。”秋彦做出认真思考状，每一个字都说得很慢，“董家老七谋朝篡位的想法并不被董家认可，不过他身边的人却一定有董家老大埋伏下的钉子……”
“说不定，就是董家老大将此事报给皇帝听，这才让皇帝立下杀手。”
“呵呵，有点意思。”国哲笑笑，“还有一种可能呢？”
秋彦并未想清楚第二种可能，不过从国哲的语气中他已经明白第一种猜测并不完全准确，那还会有怎样的可能？
心念电转间，一句话忽然诡异地出现在脑海中。
——董启不是董启！
“还有一种可能。”秋彦不及细想，断然说道，“不过纯粹属于胡乱猜测，就怕说出来让国老师见笑。”
“本来就是让你随意猜测，我不会笑。”国哲说道。
“董家老七不是董家老七。”
国哲一怔，忽然哈哈大笑起来。
“有意思，你这个年轻人我越看越是喜欢，唉，可惜不是我的学生。”
“假如国老师愿意，我倒是很愿意当您的门外学生。”秋彦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立刻接道。
“门外学生。”国哲先是一怔，随即大笑，“好，那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你就是我国哲收的第一个门外学生……”
“来人，倒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