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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媳妇儿就死了？”老古头惋惜地问。
赵大山气的又一巴掌招呼在老头屁股上。
“你才死了，你全家都死了。”
“唉呀，你这死孩子怎么这么不尊重老人啊。气死我了，老头子我一把年纪还被人煽屁股蛋儿，你它娘的……”
身后，撵来的吴成安听到这话，噗呲听乐了。明明是很严肃的事情，为什么在这俩人身上，总会觉得很逗比。
“小子，你听到看到啥了？”然而，吴成安还没笑完呢，便接收到老古头冰冷的眼神。
“啊，我看到了天上的云在飞。还听到了远处的人在嚎。你们怎么不走啊？这么安静地走，真的好么？”
老古头满意地扬了扬眉毛，“唔，徒弟最近学的不错。为师决定回去后再奖励你一点学业。”
吴成安苦着脸，“师傅，求不奖励。”那些变态的学业，哪一项不是要人命的啊。尤其是接触那些动物的尸体，更是让人难受的很。
“小子，这村里死人了呢。”
到这时候，古老头也不再背了，而是跟着赵大山走在村里的大道上。听着前面传来的嚎叫声，显然，是有人死了。
赵大山看着声音来源的地方，居然是杏仁家。
难道，杏仁娘没了？
“孩子娘啊，你怎么这么快就走了呢，留下我和孩子们怎么办啊？”
听着杏仁爹的呼叫，赵大山的心揪的紧紧的。
“不是太妙啊，这个时候死了人。小子……难道说，你家……”
老古头在这时候也反应过来。旋即，便阴着脸，长叹了一声。“罢了，走吧。”
刚才，老古头还是犹豫了一下要不要去看病人的。
这一点赵大山能感觉到。可是，到最后，这老头还是答应了。
他有些愧疚地看一眼老头，“你做好防范工作，尽量，不要招惹上了。”
“这还用你说的，一会儿要到你家里的时候，我们就得做好防范工作。”
老古头还是很惜命的。
到了小树林时，老古就打开药箱子，把自己和徒弟的身上应该消毒的都消了一遍。衣服，也给换了一套特殊的衣服。
一行人转身就走，却没看见，在身后，还有一道身影紧跟着撵来。
“奇怪，这赵大山突然间回来了，家里屁股还没捂热，就开始往城里面跑。那个老头，不就是前段时间闹的轰轰烈烈的，会把人肚子打开的老头么？这会儿请大夫来，是谁生病了？”
吴成安疑惑地盯着前面的人影，一咬牙，还是悄悄跟着撵了上来。
他实在是好奇，是谁生病，要把老古头给请来。据说，这老头看病可是很耗费钱的。
一想到红棱那张娇俏的脸蛋儿，还有妖娆的身材，刘昌盛的眼神就焦虑的很。
若是红棱生病了，这可是大病啊。
不行，怎么也得去瞅瞅才能放心。如此一寻思，刘昌盛也顾不得赵大山会不会发现自己，就尾随着一直往赵家去。
消毒后，老古进入了李红梅的屋。
“这怎么还捂住窗，赶紧打开，透气。”
看着窗户门窗都闭着，老古有些生气。
一边，吴成安倒是顾念自己师傅的身体。“师傅，要不我进去瞧病吧。”
老古满意地颌首，“倒也算是个有孝心的。罢了，还是老头子我去看吧。这臭小子能强行把我背来，那丫头肯定病的不轻。”
说着，他再把自己的全身武装了一番，这才踏入了屋子。
“怎么样？”
古老一出来，赵大山就赶紧围了上去。
“应该是疫症，准备后事吧。老头子我也破除不了那个病症。”
听到这个结论，一屋子的人全都不敢呼吸，一个个大瞪着眼睛看着古老。
最后，二丫儿突然间抢跪在古老面前。
“老大夫，求你救救我嫂子，她这么好的一个人，怎么会得了……”
老古突然间狠狠瞪她一眼。
“嚎什么嚎。”
赵母也反应过来。这一刻，她突然间强硬起来。
“二丫，不准哭，你嫂子，不是那起容易倒下的人。还有咱们家，为什么一家子都无事，可是，红梅却？”
按理说，他们也有给李红梅送吃的。然而，所有人都没被感染，偏偏李红梅接触了杏仁爹以后，就得了这样的疫症。
“其实吧，你们也不用这么悲哀。这个瘟疫，也不是百分百的死人。有不少人得了这个病症后，也是自己痊愈的。我接触过几个这样的人，都自己好了的。现在人家还是活蹦乱跳的很。不过，你们的防范做的还算不错，要不是这样，估计这一家子怎么也有几个会被传染的。”
老古头说着话，唰唰几笔开出了两张药方儿。
“这一味药，是你们服用的。这一味药，是给她的，只要药服的下去，还能缓解改善吧。至于痊愈什么的，老头子我还没这么大的能耐啊。”
赵大山这才强自吸了口气。“这个病，到底是怎么个发展的，红梅现在这样算是哪个阶段？”
到这时候，赵大山才从绝望中清醒过来。他不能乱，做为媳妇儿的男人，这个时候，他必须要立起来。
“说实话，你媳妇儿的情况不是太乐观。据我所知，发展到这一阶段，还全身长了泡，估计，她体内，也是有不少的獠泡。这种病，我怀疑是从体内五脏六腑开始坏的。而你媳妇儿……出气都有糜烂的气息了……”
赵母的手猛地一哆嗦。和红棱一起抓着，相互都没感受到痛苦。
“就是说，现在红梅，她现在经受着的痛苦折磨，就是内脏在糜烂……”
“是的，所以好多病人，在最初的痛苦之后，并没有熬过去。很多人在发展到后面一点，都是乞求早一点死亡。只有极少数的人……才能挺过那种折磨。挺过去，就能完好。但是……”
后面的但是，古老不再说出来，大家也听明白了。
赵大山深吸了口气。
“我知道了，谢谢你老人家能来看红梅，我代她谢谢你们了。这是诊金。”
赵大山说着，从身上掏出一大锭银子。
老古并没有接。
“现在药价也贵，我今天带来的药，还差二味药，先给你抓一些，剩下的另外二味药，你自己去药店抓吧。对了，尽量把窗户打开，多通风，跟她多说话，或许，会有意外的效果。尽人事，听天命吧。”
老古的话里话外，其实是没多大的救了。
这一刻，赵家的人感受到了彻骨的凉。
赵母捂住嘴巴，唔唔哭出声来。
气氛，似乎被传染，瞬间，红棱还有二丫，小五，全都跟着哗哗掉泪。
“把你们的眼泪给我擦干，我媳妇儿没死呢，你们哭什么哭。都给我应该干嘛就去干嘛，娘，你烧水。红棱，你给我熬药。二丫小五，你们把柴禾弄回来。”
看着这个格外沉着冷静的汉子，赵母的眼泪嘎然而止。
“好，我，我去烧水……”
“大山我去熬药。”红棱也赶紧接话，起身，一个个快速地去做事儿。
古老头深深地看一眼赵大山，拍拍他肩膀，“不错，看来，你长大了……”
一边，吴成安看见师傅看着赵大山的眼神，有不舍，有激动，更多的，是伤感……
似乎，他正在透过赵大山，看着旁的人。
这个感觉是如此的奇怪。但是，他还是感受到了。
“其实……”
就在这时，老古大夫似乎还有话没说完。
“是不是还有救？”
赵大山一把拽住老古的胳膊，那急切的样子，看的吴成安掉过头去。
刚才，这个汉子的强自镇定，不过是……暂时的啊。真实的，他比谁都在乎李红梅的生死。
“成安，你出去，我跟大山说几句话。”
最终，老古似乎做出了重大的决定。
吴成安呆呆地看着老古不断抽搐的脸，还有凶残的眼睛。
脚底板也跟着凉了。
似乎，师傅和赵大山，真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说。
没有丝毫的犹豫，吴成安快速出去，并且体贴地为俩人把门掩上。
走出来，恍惚中看见一道身影往外逃窜。
吴成安揉了揉眼睛。
“咦，我是不是看错了呀？这个时候，这儿怎么会有人来？”
他甩了甩头，把这一切都抛之脑外。
逃远了的刘昌盛，这会儿却是暗自吁了口气。
“还好，还好，不是红棱那小娘们儿生病了。要是她，那可真的是可惜呢。不过，李红梅得的是什么病？怎么都没听说，而且，这明显的是捂住消息，不让发出来的。”
一边走，一边寻思这个问题。
直到，听到杏仁家不断传来的衰嚎声。他突然间明白了。
“我知道了，那李红梅得的是疫症啊！我的天，村里面儿有了疫症。这可是大事，要是传染了……”
寻思到这些情况，刘昌盛吓坏了。
奔回家里，就把全身都消毒一番。哪怕是这样，也不放心，还把身上的衣服也给脱了下来。
“可恶，这赵家的人，居然隐瞒事实，要是传染了全村的人……咦，不对啊，这李红梅得了疫症，岂不是说明，他们家是有把柄被我握在手里的。如果这样，我跟那红棱的婚事？”
想到这儿，刘昌盛再也坐不住了。这个时候，就得趁热去求婚啊。要不然，什么时候才能把那个勾人心魂的媳妇儿娶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