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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4章胡铓死了
我感觉不对劲，胡铓怎么一动不动了？
“快，把他出来！”我大喊着，把套着胡铓脑袋的麻袋拽了下来，胡铓人已经软了，我用手试了一下他的呼吸，他已经没呼吸了。
“快，送医院！”
石康和赵腾已经懵了，愣在那儿一动不动。我急的直跺脚，平时一个个耀武扬威的，这关键时刻都他娘的不顶用了。
还好林当靠得住，蹲下下来，让我把已经没动静的胡铓抬到他的背上。
胡铓整个人已经软了，我抬了他好几次都没抬得上去。
我手心都是冷汗，难道我们杀人了么？
林当比较冷静，背着胡铓就跑了出去，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我跟着跳上车，师傅问我们去哪儿。
“医院，快快！”
一路上，我的心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了，如果胡铓真的死了，我就成了杀人犯了。
可我们根本没怎么用力，只是很普通地踢了几脚，他怎么这么没用呢！
妈的，这臭傻逼活着害人，死了还要害人！
我骂了几句后，又在心里默默祈祷，胡铓千万别死。
到了医院后，胡铓被拉近急救室，我和林当两人在走廊里等警察来。
林当一言不发，拳头捏的很紧，太阳穴鼓胀胀的，看起来很痛苦：“你说胡铓会不会真的死了？”
我的脑子一疼，什么都想不了了。
如果胡铓死了，我就完了。不过，我不会让我的兄弟们来承担这件事，男人一人做事一人当。
“一会儿警察来了，你别开口说话。”我说。
林当嘴快，我怕他一张嘴把所有人都供了出来，到时候我会自己把所有的事的承担下来的。
“我知道你聪明，可这事儿别想瞒着我，你是不是想一个人把责任都承担下来？”林当摇了摇头，“人是我们一起打的，要是要坐牢我们一起坐牢，我不能让你自己承担下这个责任！”
林当让我别想着自己当英雄，他会把实情都和警察说的。
我知道他是倔脾气，说道理是和他说不通的。
“当哥，也不是我要当英雄。如果我们一起进去了，我三姑爷和冰冰姐就没人照顾了。有你们这帮兄弟帮衬着，我还放心些，还有，如果宋小雅回来了，谁照顾她呢？”
我是绝不会让我的兄弟们陪我坐牢的，苦口婆心地劝着林当。林当的想法简单，他只能想到兄弟不能背叛对方，不像石康能考虑更多的东西，也因此，林当是最讲义气的，我不能让我最好的朋友陪我坐牢。
我这短短几句话说的林当哑口无言：“那……”
“好了，先别说了，说不定胡铓没事儿呢。”我闭上眼睛，耶稣天主观世音保佑，保佑胡铓这毒鬼能挺过这一关。
林当问我要不要根烟，我点了点头说好。
我俩点了眼，叼嘴里，林当问我：“刘小军，有些事我一直想不明白，你读书好，你帮我想想，我们每天这样打打杀杀的，图什么？”
我吐了个烟圈：“图不被别人打。我和你不一样，我以前不欺负人，就有人来欺负我，好像不主动欺负人就是什么罪过似的，大家都找机会打我。我只想做一个简简单单的好人，可惜太难了，大家不同意我做好人。”
不管在一中还是以前在二中，我规规矩矩地不想欺负人，总是有人要来找我的麻烦，可我压根儿没惹过他们。
“你别说是李霆那种王八蛋了，就拿我俩来说，还不是看见好打往死里打，看见打不过的直接拔腿就跑。”
可不是么，如果我们不是这种人，今晚也不会闹出事儿来了，我后悔得真想给自己一拳。
刘小军啊刘小军，你咋就这么冲动！
现在后悔也晚了，只能祈祷医生神机妙手，把胡铓给救回来了。
我们在医院走廊里又坐了一个小时，手术室上的灯亮了起来，医生快出来了，我和林当都很激动。
但这时候，两个大盖帽走了过来，让我俩跟他们走一趟，看见警察，我和林当两人对视了一眼，心里都咯噔一跳，感觉这事儿坏了。
“这件事和林当没关系，是我动的手，你们带我回去吧。”我抢先一步说道。
林当急了：“谁说的？人是我揍的！”
听了我俩的话，两个警察互相看了一眼对方，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你俩干什么呢？以为这是什么军功章啊，还抢着要，告诉你们这是犯罪，都跟我去局子里走一趟。”
我们被押到了警车上，坐在车里等着的陈叔，本来正悠悠闲闲地吹着风，见我来了，他差点儿没摔下来。
“怎么又是你？”陈叔看见我，烟都掉了下来。
我不敢看他，真不知道一会儿三姑爷要是回来了，看见我又进去了，我该怎么和他解释。
到了局子里之后，赵叔叔安排我先休息了一下，到第二天早上，我一醒过来，就有警察让我先去洗漱，然后让我准备还做笔录。
我一看着情况不对劲，就问他胡铓是不是出事了。
“他死了，昨晚没有抢救得过来。”陈叔叹了口气说道。
我脑子里嗡地一声，差点让一屁股摔坐在地上，胡铓死了，我也完了。
在迷迷糊糊中，我做完了笔录，心里一直说不清什么滋味。
中间三姑爷过来要把我保释出去，但警察告诉他，我现在不能被保释。
我心里更难过了，多年的委屈像是要决堤的洪水一样。
我他妈的是受害者，可谁能想到，我竟然会成了杀人犯，这老天爷还讲道理么？！
警察给我翻来覆去做了三次笔录，我一口咬定是我一个人干的，法律怎么判我都没关系。
他们问我那麻袋和棒球棍上怎么会有林当的指纹？
我说是林当帮我弄来这些东西的，但他没有动手，只有我一个人动手。
既然要有一个人下地狱，那就让我下地狱吧。
我的案子审得很快，很快我就被关进了拘留所，陈叔跟我说，如果不出意外，我会被判三年徒刑。
三年，照理来说，我那时该高中毕业了，如果什么事都没出，我就可以读大学和陈冰在一起了。
可现在这一切都成了泡影，不可能再实现了。
我默默地接受了这一切，是我自己活该，怪不了别人。
期间还有两个人来见过我，一个是安校长，她以校领导人的身份来见过我，坐在会客室里，坐立难安。
我看得出来，她压根儿不是为我而来，而是为了那封遗书。
我让陈叔帮我拒绝了见面，后来李志远要来见我也一样，既然我都要坐牢了，不可能再把遗书给他的。
没想到，安心还不放弃，买通了狱警给我带话，让我把遗书给她，我真没见过这么功利的女人！
过了半个月左右，我的胡渣都长出来了，警察忽然再次提审我。
虽然我不懂程序，可掐着手指头算算，这次之后应该就会提交法院对我进行判决了。
对于警察要问什么，我已经了然于胸，他们会先让我复述一些简单的问题，然后再问一些和案情相关的，最后问我能不能保证说的都是实话。
等了好久，竟然没警察来，我正不知所措的时候，房门被推开了，进来的竟然是赵叔叔。
看见赵叔叔，我的眼眶顿时红了。
这么多天，我都没能见到赵叔叔，也没想到三姑爷会怎么为我奔走。
为了我，三姑爷付出太多了，我实在太不给他省心了，给他惹了那么多麻烦。
看见赵叔叔，我就想应该又是三姑爷出面，求他的老朋友来救我了。
“怎么，看见我不好意思啊？”赵叔叔搓着手，低声嘀咕了句怎么那么冷啊，让门外的小张警察把暖气开了。
这么多天，我早就习惯了，算算外面也该是12月了，在牢里待了这么多天，我已经不觉得冷了。
没一会儿，暖气片暖洋洋地散发出暖气，我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我给你们所有人都丢脸了，赵叔叔，如果是我三姑爷求你的，你不用帮我，我做错的事我一个人承担。”我说完红着眼睛低下头来，让他批评我。他肯定会恨铁不成钢，把我骂个狗血喷头，那我也认了！
“现在知道错了？”赵叔叔问道，“不过还不晚，你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胡铓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你不是致死原因。”
慢着，我忽然精神了。
这话什么意思？胡铓不是我打死的？难不成那天就是他命该绝了，正好被我打死了，我有那么倒霉么？
“那我是不是没事儿了？”我马上意识到，胡铓是怎么死的我完全没兴趣知道，我只想知道我是不是可以被无罪释放了。
“你等我把话说完，我们看过尸检报告了。那天胡铓超量吸食毒品，导致多种内脏衰竭，你们只是加速了他的死亡，并不是他死亡的主因。不是全不用负责，只是不用负杀人的责任。”
人不是我杀的！
我兴奋坏了，有点不敢相信，问赵叔叔能不能给我一巴掌。
赵叔叔问：“为什么？”
“我不会是在做梦吧！”可他说我没罪，又为什么要说让我将功赎罪，难道这只是一套骗我说出共犯的话术？
我的心一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