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出谋划策

水墨七弦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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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意思是施以重型?杀一儆百?”锦安试探的说着。

    薄胭摇摇头:“非也,杀一儆百又如何?军备部的事情已经成了积弊,难不成以前还少杀一儆百的例子?他们自然有一套逃避惩罚,你在明,他们在暗,他们若想躲着,你又有什么法子,难不成将那上千上万副铠甲每一幅都要拆开来检查是否货真价实?与其让自己劳神费力的倒不如让他们自觉一些。”薄胭说着。

    “哦?”锦安来了兴趣,支起身子看着薄胭。

    薄胭再次打了一个哈欠,对着锦安招了招手,锦安笑笑来到薄胭身边坐下,薄胭靠在锦安耳边耳语了几句,她是真的有些困了,说起话来都颠三倒四的,短短几句话却停顿了几次才说完。

    锦安听着薄胭的话,眼睛渐渐亮了起来。

    “你这是……”锦安不由失笑,似是惊喜似是无奈般的摇了摇头:“你这是如何想到的!”

    一面说着,回头看向薄胭,却正看到她垂着脑袋身子一歪倒在贵妃榻上的模样。

    锦安一惊之下连忙上前去扶,堪堪接住了薄胭的头轻轻将她放到了枕头上,薄胭却恍若未觉合眸沉沉的睡去了。

    锦安单手托着薄胭的头,好半晌不舍得将手抽离出来,久久的凝视着薄胭的睡眼,这张脸,看着那样陌生又熟悉,合眸的样子又是那样沉静温婉,因为饮酒而微微泛着红晕的脸颊。

    锦安双眸有些迷蒙,看着薄胭的眼神微微有些飘忽不定,目光渐渐落到了薄胭微张着的嘴唇上。

    锦安吞了吞口水,周身再次燥热起来,是因为今天多饮了两杯酒吗?今日……格外的不清醒。

    锦安的眼神飘忽了一阵子再次落到了薄胭那樱粉色的嘴唇上,喉结滚动,再一次吞了一口口水。

    夜风习习,月色幽幽,连蝉鸣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朦胧。

    锦安一手揽着薄胭的头一手支在薄胭的贵妃塌上,慢慢放低身子。

    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锦安甚至能看清薄胭细致如玉的脸颊上的点点绒毛,鄙夷间是薄胭身上带着些许酒气的体香,锦安的嘴唇有些颤抖,薄唇停在了薄胭唇上的,许久没有落下。

    即便周身异样感越发强烈,锦安依旧没有继续动作,时间仿若静止一般,良久,锦安微微抬头,在薄胭的额头上轻轻落了一吻。

    似是感受到了什么,薄胭嘤咛一声,晃了晃头继续着均匀的呼吸。

    锦安俯在薄胭耳边,无奈又宠溺的一笑,眼神是难得一见的温柔:“你啊……睡的倒香……”

    第二日,薄胭醒来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了,一睁眼环视四周猛然间竟然不知身在何处。

    摇晃着坐起身来,这才发现自己依旧穿着昨天的那身衣裳,只是身上盖了一条薄薄的被子。

    薄胭揉了揉眼睛,坐在榻上发了一会儿呆,又懒洋洋的伸了伸胳膊,这才清醒了些,再看四周这才意识到这是芳草轩的暖阁,自己昨夜竟然宿在这里了吗?

    门被推开,阿宁走了进来,对着薄胭福了福身子:“奴婢听到屋里有动静,想来是太子妃醒了,便进来瞧瞧,用具已经备好了,娘娘可要洗漱?”

    薄胭依旧觉得头有些发沉,无甚精神点了点头而后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话一出口,才发觉嗓子有些干,声音哑的很。

    阿宁一面招呼着下人将水盆等物端进来一面给薄胭倒了一杯茶水答道:“已近午时了。”

    薄胭接过茶水,略有差诧异,自己竟然睡了这么久!

    “昨夜……”薄胭皱眉,敲了敲脑袋,努力让自己回想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自己隐约间记得自己同锦安送走了百里栀与白秋染后便同锦安一起往芳草轩走,然后……月亮……蝴蝶……

    蝴蝶!

    抓住了一个关键的点后,记忆便如同潮水一样涌来,她想起了自己昨夜同锦安的言语,以及的喝醉后傻笑的模样,不由周身一个寒颤!手上的茶碗一个没捧住,跌落在地上,茶水与碎片溅了一地。

    众人一惊,连忙停下手中的活计看向薄胭,阿宁上前关切检查薄胭有没有受伤,询问道:“太子妃?怎么了?”

    薄胭怔怔的看着前方,昨夜的种种在眼前一闪而过,薄胭脸上一红,果然喝酒误事,平日里还带着几分拘谨的自己昨夜怎么就同锦安亲厚起来了呢?柏燕妮一时间只觉得无地自容,自从新婚之夜以后,自己同锦安的关系并没有什么缓和,偶有交流,他也是淡淡的,自己也是拘束的,虽然那时尴尬的很,但是自己突然这般就更是尴尬!尤其是在昨夜见过白秋染之后,这叫锦安如何看待自己啊……

    薄胭欲哭无泪的摇了摇头,抬头看向阿宁:“我并没伤到……昨夜……太子殿下……”

    阿宁难得露出一笑:“太子殿下昨夜不是同您在一处吗?”

    “他昨天也宿在了暖阁?”

    阿宁点头。

    “那他现在……”

    “太子殿下去早朝还未回来,”阿宁答道:“今日上朝时间有些久了,每日早早便回了。”

    薄胭抿唇,明明只喝了几杯,自己怎的就这样不争气,也不知昨夜睡着后有没有出什么丑态?是否叫锦安看了笑话……

    薄胭先在只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而另外一边,锦安之所以午时还没回府,是因为他下朝后直接去了一趟军备部,锦安在那处停留了半个时辰便离开了,但是,从那以后,西晋的盔甲再也没出过任何问题,就这样轻描淡写的解决了西晋多年的积弊,一段时间震惊了整个西晋朝廷,外界纷纷猜测锦安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面对旁人追问,锦安只是淡笑,推说着此事并非他的功劳,但是,旁人只当这是他的推脱之语,对他的敬仰又上升了一层平。

    后来,这桩事情的经过不知怎的流传到了外间,被说书先生当做糊口的谈资,编排的有滋有味,大概总结起来就是锦安当日进了军备部后,二话不说直接叫来了监察,那监察已经在军备部任职了三十多年,手握重权,捞了不少油水,在朝中的势力也不小,若说军备处为何一直得不到彻底整治,有一半原因是因为他从中作梗,那监察见了锦安,连忙堆起笑意,貌似规矩的带着锦安巡视军备部,他一向惯做表面功夫,虽然军备部的盔甲偷工减料,但是做的十分精明,偷工减料的地方都是些细枝末节的地方,并且每件还不一样,若不是当真到了两军交战一决生死的时候还真的发现不了,不过,这些若真的到时才发现了,那穿着劣质盔甲之人也死在敌人剑下了。

    就这样的偷工减料、中饱私囊下,能获得的利益也是巨大的,偏还叫人轻易发现不得,那监察也给自己铺好了后路,保证每次盔甲从军备部离开的时候是没事的,每次追查线索都是中断的,总之怪不到他身上,也实在是恼人的很。

    那监察一缕八字胡。笑的狡诈又奉承,前来视察之人多了,就连皇上也曾亲自来过,但是最后呢?还不是不了了之……

    锦安跟着监察的脚步转了一圈,一路听着监察的各种奉承话面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不住的点头,而后哦到了该离开的时候,锦安笑笑,看向监察:“军备乃是两军交战中最为首要的,监察身居重任,实在辛苦了,这军备部叫你管理的井井有条,是该嘉奖的。”

    那监察连忙堆起满脸的笑意谢恩,私心却是一片鄙夷,虽然在朝为官,但是自己总管的是这些内务,并无什么机会能面见锦安,从前都是听说他有治国之才,乃是一代明君,呵,今日一见,除了生的好看些还不是无甚本事!绣花枕头一个,被自己三言两语就打发了。

    锦安面不改色,继续道:“前些时候送往前线的盔甲出了些问题,另将士们士气不振,自然,我自然觉得这事同监察大人没有关系的,但是好歹也要做些什么平定军心才是,大人说对吧……”

    “微臣惶恐这事自然!”监察大声的表着忠心,但是私心却泛起了嘀咕,不知道锦安要说些什么。

    锦安笑笑,话锋一转:“圣人言:身居高位者当以身作则,我想监察大人亦是这般的忠臣良将。”

    监察的笑容收敛了两分,声音少了些底气:“太子殿下谬赞了,微臣愧不敢当。”

    锦安扯嘴角,笑容逐渐冰冷,随手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盔甲对监察道:“这是我刚刚命人在司制处随便拿来的盔甲,为了给前方将士展现盔甲已没有问题,还要劳烦监察将这盔甲穿上,同我比划两招了。”

    监察一怔,唇角失去了笑意:“太子殿下您……”

    锦安没有理会监察,已经自顾自的拔出宝剑擦拭着:“怎的?监察大人为难?”

    监察:“……”

    锦安:“刚刚大人明明对我保证,从军备处出去的盔甲不会又半点差错,怎么却连穿上同我比划两招的信心都没有吗?”

    “微臣……微臣惶恐……微臣身份低微,哪里敢同太子殿下动手……”监察额角渗出细汗,自己力求将偷工减料发挥到极致,是以从外间根本看不出来这盔甲是否又问题,这也是自己不怕旁人查验的原因,可若是真刀真枪的对敌……监察吞了吞口水,自己可不敢保证这件是否没有问题,万一自己倒霉遇上了一件粗制滥造,那丢的可是自己的小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