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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司墨沉吟了一下。
“你们为我付出的，我心里明白，所以是真心的。”
“你不恨我？”老夫人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精明的光一闪而过，“我处处打压你，控制你，当初还将你放逐国外，甚至逼得你染上毒瘾，你就不怨我吗？”
夜司墨没有说话。
老夫人盯着他的眼睛，半响，高傲的扬了扬下巴，“就算你恨我也没关系，我不在乎。”
“我没有恨你。”
夜司墨突然回答，语气虽然淡淡的，但是听得出来他很认真。
老夫人似有些诧异，继而又冷笑一声，“就因为我儿子是因你而死？”
夜司墨微微蹙眉，摇头，“不仅如此。”
“那是为何？”
夜司墨沉默了一下，方才说道：“这些年有许多人在暗地里寻找我，如果不是夜家这把保护伞，或许我早就不在这个世上了，无论你们是有心还是无意，这份恩情，我必须承认。”
“所以，无论我怎么折磨你，怎样对你，你都不会有怨言吗？”
夜司墨点头，“是。”
“很好。”
老夫人微笑着点点头，此时的她，早已褪去方才在墓前时的悲凉沧桑，仿佛又变成了那个凌厉果敢手握大权的女人，沉声道：“如果我要你放弃夜氏的权利呢？”
夜司墨停下脚步，深目看着她。
两人走得极慢，此时的夜霄和周如月他们，早已经走到山脚下，而他们却还在半山腰，所以并不担心话会被人听到。
“你不愿意？”老夫人冷笑，“还是说，你舍不得？”
夜司墨微微蹙眉，不答反问：“你是想交给司白还是司慕？”
“这个你不用管。”
夜司墨又拧了拧眉。
老夫人见他状似不悦，心里没底，只好解释了一句，“司慕这副样子，你觉得能做夜家的当家人吗？”
夜司墨直接回答了她，“他比司白强。”
老夫人一顿。
夜司墨耐心的继续解释，“现在的医学技术很发达，他的腿治疗成功并不是毫无希望，而且他很有商业头脑和天赋，只是你们一直不肯给他机会施展，将他当成个病秧子闲养着，所以没有发现而已。”
老夫人孤疑地看着他，“那你又是怎么发现的？”
“看出来的。”
夜司墨不想解释太多，老夫人见他如此说，面色有些不太好看。
“你放心，交给谁我会仔细考虑，反正是他们兄弟两个，再无它人，现在先说你，你到底肯不肯将权利交出来？”
夜司墨抬眸，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
老夫人的脸色越发沉下去，语气中带着明显的警告意味，“夜司墨，我承认，这些年你为财团付出了很多，也的确有很高的经商天赋，把财团冶理得很好，但是你毕竟是个外人。”
“你总不会以为，你的名字前面冠了个夜字，你就真的是夜家的子孙了吧！那样，楚家的先祖在九泉之下可是要寒心的！”
夜司墨仍旧没有说话，嘴角的似笑非笑越发深厚浓重。
“你笑什么？”老夫人被他这样的笑容刺激到，有些恼怒。
夜司墨答道：“奶奶这番话，想了有多少年了？”
老夫人一愣。
夜司墨眼眸一转，继续说道：“你应该很早就想对我说出这番话了吧！只是碍于我在财团里势大根深，又有几分威信，所以敢怒不敢言。”
“而这次为了周绍辉的事，我下令提前盘账，查出了不少人背后的猫腻，也掌握了不少人的把柄，因此，自然有许多人很忌惮我，生怕哪天得罪了我一个不小心将他们的这些猫腻抖出来。”
“所以他们现在一定巴不得我赶快走，这个时候，军心动摇，人人自危，你就刚好趁机让我离开，让司白接位，一来稳定人心，二来可以将我排开永除后患，对么？”
老夫人的脸色渐渐沉下去，盯着他，不发一言。
夜司墨凉凉一笑，“奶奶一向精明，难怪周家兄妹会被你玩弄于股掌。”
老夫人抹开唇角冷冷的笑了笑，“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我现在不这样做，等哪天我不行了，没这个力气了，或者等你势力大到完全动摇不了的时候，财团里还有他们两兄弟的份儿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年都做了什么！夜司墨，你野心勃勃，又精明能干，我知道就算司白和司慕加起来都不是你的对手，但是我告诉你，夜氏是他们的，不是你的！” “你身上流着的是楚家的血，楚家现在已经败落了，如果不是我给你一口饭吃，你早就被人乱枪打成烂泥，死得连渣都不剩！所以这些年你为夜家所做的一切都只能当作这些年我们给你身份，给你保护的报
酬，你休想再从夜氏分一杯羹！”
老夫人的话，让夜司墨的眼眸彻底凉下来。
“这么说，奶奶是铁了心要让我离开夜氏了？”
“不错！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
“那如果我就是不走呢？你又能奈我何？”
“呵！”老夫人突然冷笑起来，“果然，你还是恋栈权位，舍不得夜氏给你的荣华富贵！只可惜，有些东西给你时是施舍，不想给你时就算你强要也不可能得到！”
夜司墨盯着前方，眼眸里明明灭灭，并不说话。
老夫人又继续说道：“你很在乎那个叫夏立春的女人？”
夜司墨一顿。
转眸，看着她，语气里染上一层薄凉，“什么意思？”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昨晚你带着褚律师去保释她的事。怎么样？被挡了回来是不是？沐家知道她是夜家要的人，就一定不会给，这么多年了向来如此，我们不要的他们也不要，但凡我们重视一分，他们
想尽办法也要抢过去，这些都是因为你才会变成这样！”
夜司墨深冷的眼眸盯着她，只重复一句，“你刚才的话，什么意思？”
老夫人见状，也不再卖关子，深吸一口气说道：“我用林喻宛，交换你放弃夜氏的权利，如何？” “林喻宛在你手上？”夜司墨的声音严肃起来。